大学学费：相隔六十年(转载):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大学学费：相隔六十年

　　　　陈明远

　　　　近年以来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学费问题，特别是大学学费的问题，已经成了百姓家庭关注的焦

　　点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本文考证了20世纪30年代我国大学学费的实际情况，并将历史和60多年后的

　　现状做一比较分析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虽然19世纪末年满清政府有北洋大学堂、京师大学堂和南洋公学等设置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可

　　实际上直到辛亥革命以后，我国才正式建立了现代意义上的大学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20世纪20—30

　　年代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我国的大学主要集中在北京、天津、上海、南京、苏杭、广州和一些通商

　　口岸等地区；大学制度和规模逐步走向现代化、正规化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此后20年间，我国各大

　　学先后培养出了几十万名大专毕业的专门人才，成为社会进步的中坚力量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从此，

　　进入大学校园读书，成了每一个平民子弟的梦想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有多少贫寒的家长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甚至是几代文盲的家长，为了让他们

　　的孩子可以佩戴大学校徽而节衣缩食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含辛茹苦，作出令“今人”难以想象的努

　　力和牺牲啊！一个催人泪下的典型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就是30年代阮玲玉主演的经典影片《神女》

　　中那位“她”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为了培养儿子成为一个大学生，便以卖笑所得的钱，供儿子的学

　　费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这部无声影片的解说字幕中写道：“每当孩子回家向她讲述学校生活时，她

　　的心灵得到了莫大的安慰，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光彩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这是阮玲玉所创造的一个

　　最灿烂的艺术形象；而《神女》也就成了中国电影史上流芳百世的杰作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通常认为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在旧社会，上大学几乎是富家大户和贵裔子女的专利，一般劳动

　　人民无力负担那样昂贵的学费，因而对于大学校门难以问津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那么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20世纪30年代我国各类大学需要多少学费呢？当时一个普通家庭为了

　　培养一个大学生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需要负担多大的代价呢？恰好这就是我的研究项目，正可以用

　　第一手史料准确地给出答案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在30年代，我国的大学分为三大类：国立大学，私立大学，还有教会大学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学费最便宜可是也最难考取的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是清华、北大、北师大、交通大学、中山大学这

　　样一些主要由国家教育专款支撑的国立大学；而被称为“贵族大学”的协和、燕

　　京、辅仁和上海圣约翰、沪江等等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这些具有西方（特别是美国）背景的非常洋

　　气的教会大学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近乎为外国大学的分部，学费特别昂贵；另外一些借助捐赠和基

　　金会补贴的私立大学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如天津南开大学、北平朝阳大学、中国大学、中法大学、

　　上海复旦、大同、大夏、光华大学等，学费介于两者之间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30年代国立大学的学费

　　　　我查阅了1932年修订的《国立北京大学入学考试简章》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其中第14条明文规

　　定——

　　　　北京大学学费每年银圆20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分两期，于每学期开学前交纳：第一期自9月

　　至次年1月，交10圆；第二期自2月至6月交10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又，体育费每学期银圆1圆。这

　　就是说，北大学生每年交费共22块银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宿费全免。

　　　　30年代清华大学以及北平医学院、工学院、法商学院等等的学费跟北大基本

　　一样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国立上海商学院、国立上海医学院等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学费都是每学期10银圆，每年20银圆；

　　可此外须交宿费12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铁道部所属的交通大学（总部在上海、而在北平设有分部）的学费为每学期

　　20银圆，每年40银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又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1936年制订的《国立北平（北京）师范大学学则》规定：“本大学不收

　　学宿费”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入学新生除办理注册手续外，须交纳保证金20圆”，“本大学学生

　　所交纳之保证金于毕业（或病故）时发还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可自请退学或因故由学校令其退学者，

　　已交纳之保证金概不退还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全国各地的师范学校一律不收学宿费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30年代教会大学的学费

　　　　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我又查阅到1934年修订的《燕京大学本科教务通则》中关于纳费的规定：

　　　　“本大学学生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每学期须于注册时，依照下列费用表纳费——

　　　　本科正式生学费 55圆 ；特别生附习生学费每学分 5圆（学生以学分为交学

　　费标准者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每学期至少需交学费15圆） ；宿舍费（电，炉，水等） 20圆 ；医

　　术费（药费另计） 2圆 ；体育费 2圆 ；杂费 2圆 ；

　　　　这就是说，30年代燕京大学本科正式生的学费每学期银洋81圆，每年162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此外一些著名的教会大学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如北平辅仁大学、上海圣约翰大学、沪江大学，

　　以及广州岭南大学的学费，跟燕京基本上一样，每年大约160银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30年代私立大学的学费

　　　　我还查阅到私立天津南开大学的学费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据吴大猷教授回忆：“南开的经费，

　　学宿费为一主要来源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学费每年60圆，宿费两学期30圆（每年共须交费90圆），

　　这与国立大学（如北大）之学费每年约20圆钱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自是很高的；可与教会大学（如

　　燕京岭南等）比较，则是平民化的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北平市私立平民大学学费第一学期26银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第二学期25银圆，每年共51银圆；

　　　　私立北平铁路大学（私立铁道学院）学费每学期29圆，每年58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又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1934年制订的《私立中法大学组织大纲》规定：“本大学本科学生每年

　　应该纳下列各费（甲）学费全年30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分两学期交纳，每学期各15圆；（乙）实

　　验费每学期5圆，不足补交，有余退还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此外，须交纳保证金10圆。”这个学校

　　是由留法预科改办的，不必住宿，所以学费比较低，合计大约45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1933年制订的《北平私立朝阳学院学则》规定：各科系学生每年纳费如下—

　　　　学宿费52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讲义费10圆，图书费2圆，制服费2圆，体育费2圆，新生入学

　　费2圆，杂费1圆，共计交费71银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1934—1936年上海市最著名的四所私立大学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被公认为学费比较昂贵，（因

　　为当时上海市生活程度为全国最高）：复旦、光华、不同、大夏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所收学费如下

　　　　上海复旦大学每年学费100银圆；

　　　　上海光华大学每学期学费50银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每年100银圆；

　　　　上海大同大学每学期学费60银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每年120银圆；

　　　　上海大夏大学每学期学费45银圆，每年90银圆（以上如住校另收宿费）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总之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在30年代我国的大学收费情况大致分为3种：国立大学每年约22—40

　　银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师范类甚至不收学费；私立大学每年约45—120银圆不等，中间数约为90

　　银圆；教会大学每年约160银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30年代学费占平民家庭收入的份额

　　　　30年代我国民众各阶层的收入情况又是如何呢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根据1929—1930年进行的社会调查报告《上海市工人生活程度》所提供的数

　　据，30年代初，一个典型的工人4口之家每年平均生活费为454银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当时普通工人的月工资通常为16—33银圆之间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平均约为22银圆；每个家庭

　　需要有两个人同时做工方能维持生计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所以，一般劳动人民家庭若要供一个孩子

　　上大学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只能是国立大学，如北大、清华、交大、北师大等等，或免费的师范院

　　校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30年代北京大学、交通大学、清华大学和北师大有许多大学生来自劳动人民

　　和小市民家庭，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史实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而私立大学或“贵族化”的教会大学，对于工农子弟来说确实是上不起的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特殊情况如清贫的青年周恩来能上天津南开大学，是因为减免学费的缘故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30年代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国立大学的学费占平民百姓家庭生活费的份额大约5—10%，或者相

　　当于一个工人一两个月的平均工资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而贵族化的“教会大学”的学费占平民家庭

　　生活费的份额为35%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即三分之一；或者说，教会大学的昂贵学费相当于一个普

　　通工人年工资的三分之二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怪不得当时有人说，教会学校是培养“高等华人”和

　　“精神贵族”的温房；而北大、北师大则洋溢着“平民意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这是足以引发我

　　们深思的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30年代大学毕业生的起点月薪一般为50银圆；待遇高的可以拿到80银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一

　　般从事脑力劳动自食其力的知识阶层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如中学教员，工程师，记者，编辑，职员

　　等等，月薪在100—200银圆之间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大学教授平均月薪为350银圆；一级教授最高

　　月薪可达500—600银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这些人群组成社会的“中间阶层”或者叫做白领劳动的

　　“中产阶级”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鲁迅在《二心集序言》里面就认为自己属于“中产的知识阶级分

　　子”（参看《鲁迅全集》第4卷151页），他们正是劳动人民的重要组成部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而

　　当时我国的大学生们多数来自这样的中间阶层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原因之一是这个阶层热爱知识，

　　并且以他们所掌握的知识为社会服务；原因之二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是他们的劳动所得能够保障子

　　女从小学到大学的全部学费，一般说来，大学学费不高于他们一个月的薪金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他

　　们中间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收入稍低的可以把子女送入国立大学，收入较高的可以把子女送入私立

　　大学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我曾经统计分析了当时许多高等院校的大学生家庭经济状况，得出了这样

　　的结论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本文因篇幅所限，兹不赘述。

　　　　从货币购买力看大学学费

　　　　为了便于将不同历史时期的社会经济生活作定量的比较分析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经济学家和社

　　会学家们早就提出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了“生活费指数”、“生活程度”、“物价指数”和“货币购

　　买力”等科学概念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我在前些年所作《文化人的经济生活》专题研究中，由统计

　　数据计算出：30年代银圆1圆对于日常生活用品的购买力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约相当于1997年的人

　　民币30元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这个基本换算率，已经得到一些学者的认同。举几个形象的例子：在

　　30年代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1块银圆可以买6斤好猪肉，或20张公园门票，或两本不太厚的书；北平

　　1块银圆足可以请客涮羊肉，上海1块银圆可以买两份西餐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最豪华剧院的入场券

　　为2银圆，梅兰芳等“国剧大师”的票价为1银圆；一般电影票价为2角—8角银圆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读者很容易把这些价格与今天的情况作一参照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如此说来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在30年代国立大学每年约22银圆的学费，相当于今日的人民币

　　660元；私立大学每年约90银圆的学费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相当于今日的人民币2700元；“贵族大

　　学”每年约160银圆的学费，相当于今日的人民币4800元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又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据新华社消息，教育部门发出通知：“从2000年9月新学年起，对北京

　　地区高校年度学费标准进行上调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最高上限上浮20%，一般专业一般高校为每年

　　4200元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重点院校为5000元；理工科专业一般高校为4600元，重点院校为5500元；

　　外语、医科类专业一般高校为5000元，重点院校为6000元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师范、体育、农林、

　　航海、民族专业等享受国家专业奖学金的学生免缴学费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那么我国目前人民收入状况如何呢？据报刊资料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14家调查机构在北京上海

　　广州深圳等“14座大城市”进行的一项社会调查显示：2000年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我国大城市人均月

　　收入821元，人均年收入9850元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以标准家庭3口人推算，这14座大城市家庭每年

　　平均收入为29550元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又据专家的估算，以上数字可能比实际情况偏高。

　　　　还有一个统计资料是有关“我国两亿城镇居民”收入状况的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国家统计局公

　　布：1999年我国两亿城镇居民人均月收入491元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人均年收入5888元；根据“十

　　五计划”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要到2005年我国城镇居民人均月收入将达到666元，人均年收入将达

　　到8000元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这就是说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我国2000学年的大学学费，相当于14个相对发达的大城市人均年

　　收入的一半甚至更多；而达到“两亿城镇居民”人均年收入的80—90%以上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国

　　立大学的学费占据市民家庭生活费份额的六分之一到三分之一；或者说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目前我

　　国大学的学费至少相当于普通职工4—8个月的工资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这样沉重的负担，在社会主

　　义初级阶段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难道可以说是合情合理的吗？（至于广大农村人口的人均收入状况，

　　肯定比城市差得远；可因为缺乏可靠的统计资料，本文暂不能进行讨论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由此看来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大多数市民家庭为子女上大学的学费问题而苦恼、而发愁、而焦

　　虑，是应该给予高度同情、高度重视的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几点建议

　　　　这样严重的社会问题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如何方能得到缓解呢？我的初步建议包括如下几个方

　　面：

　　　　（一） 切实提高工薪阶层按劳取酬的实际货币收入；

　　　　（二） 大幅度地、迅速地提高国家教育经费，从而在实质上降低大学学费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三） 普遍发展和加强奖学金制度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鼓励优秀学生，保障杰出人才的培养；

　　　　（四） 对于贫困学生、特别是贫苦农民子弟实行有效的助学金政策；等等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现实可行的目标是：把国立大学的学费占平民百姓家庭生活费的份额降低到

　　5—10%，或者相当于一个工人两三个月的平均工资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而这个要求，也正是回到30

　　年代一些大中城市如上海南京广州北平天津的水平；在历史上曾经达到过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在今

　　天也一定可以达到的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以上这些研究和思考，不一定妥当全面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可事关国计民生，事关中华民族的

　　未来，希望引起大家的讨论和关注好地孬地，六十年双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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