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五帝宫

我是怎样发财的(全文发):发财鱼

网上道教符咒法事法术    2022-07-07    266

发财鱼我是怎样发财的

  黄孝阳

  许多人都说我是有钱人发财鱼。这话不对。我的一个叫李光头的同宗兄弟,都打算花上两千万美元的买路钱,搭乘俄罗斯联盟号飞船上太空去游览一番。那才叫有钱人。不过,有一点相同,我也时常像李光头想像自己在太空中漂泊一般心酸落泪。他在地球上已经没有一个亲人,我还有很多,可我只能躲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远远地看上一眼,再悄悄走开。

  我是一个很失败的人发财鱼。究竟有多么失败?我在这里向大家老老实实汇报。话说起来有点长。大家别笑我罗嗦,人老了,就靠一点回忆过日子。若大家能从中找到一星半点有用的东西,我这辈子也算活得有点价值。

  我出生在一九五四年发财鱼。这年中国出了一个李万铭。这位国民党青年军的前士兵,靠着一系列拙劣荒唐的骗术,足迹遍布全国数十个城市,并混入中国农业代表团出访东欧诸国,享尽了鲜花与掌声,还在组织的关怀下娶上一位漂亮的妻子。事件败落后,著名作家老舍同志写了一部话剧《回望长安》,轰动全国。我父亲观剧后,非常激动,把我命名为李长安。父亲是资产阶级的孝子贤孙,是一个好逸恶劳的人。他为我取的这个名字包藏着不可告人的野心。长安,那是封建唐王朝的国都,有皮肤雪白戴尖顶帽跳胡旋舞生活作风极端混乱的美貌胡女,有整日高谈阔论自称臣是酒中仙醉生梦死的浪荡士子,有操半生不熟汉语讨价还价一心想发财的波斯商人,还有什么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残酷剥削劳动人民的杨贵妃……用我母亲的话来说,这个整日无所事事油腔滑调的二流子时刻想变天。幸好党和国家发现了他的阴谋,在我五岁那年坚决果断地镇压了他。

  五岁的我对世事已有初步认识发财鱼。我很奇怪母亲与父亲之间的仇恨。仇恨这么大,还要把我制造出来,你日日打,我夜夜骂,搞啥子名堂?以为我是打不坏的沙包啊。

  幸好这种情况在母亲嫁了继父后得到改善,我的名字也理所当然地改为李国安——继父仍然姓李,是货车司机,一个膀阔腰圆外貌粗鲁内心精明的家伙发财鱼。他与我母亲恩恩爱爱过了三十年。九十年代初,他们在同一年相继告别人世。我在母亲的箱子底发现一个用绸缎布包裹的匣子。里面有五本日记。是母亲的手迹,字迹娟秀,还算新鲜。应该是母亲在年老后写下的回忆录。里面有母亲的秘密。我的亲生父亲并非是被国家镇压的,是母亲在他酒醉后,把他推出窗户。母亲骗了我四十年。可我原谅她。我亲生父亲不仅打我,更以殴打我母亲为乐,用我母亲的话来说,这是两个阶级不可调和的矛盾。何况,母亲已经用这样隐晦曲折的方式向我坦白了她的苦痛。

  母亲出身贫民,吃得是腌菜萝卜,长得却好,眉清目秀五官端庄这些平庸的形容词就不拿出来丢人现眼,反正我父亲,那位见惯美女的公子哥儿立刻爱上她发财鱼。我母亲大义凛然地拒绝。姑娘们爱的是从抗美援朝战场上下来经过铁与火考验的军人。母亲其时在与一位退伍军人谈恋爱,每天从厂里下班后,与那位英俊的他各自走在马路两端,心里充满对生活美好的憧憬,又怎么可能被这些没品味的甜言蜜语所欺骗?父亲不死心,整日跟在母亲身后,终于等来机会。有一天雨后黄昏,母亲撑着伞去外面散步,很不合时宜地搞了一次小布尔乔亚情调,结果搞出祸事。在过一座偏僻的桥时,被一个小流氓拦住调戏。母亲在激烈的反抗中把小流氓搡下桥。大水淹没了那个人渣。母亲惊慌地喊叫,最终失魂落魄地回了家。跟在后面的父亲看到这一幕,情不自禁地笑出声,从此,他以不容分说的强硬姿态,走入母亲的生活。因为父亲的要胁,母亲不得不忍辱屈从,与最可爱的人分了手。母亲写到这里的笔迹发了抖,纸上还洇有一滩滩泪痕。日记里夹有母亲年轻时的一张相片。母亲美得像丝绸一样。

  一个得意猖狂的精子与一个郁闷悲伤的卵子结合了发财鱼。我来到人世。母亲当然不会给我好脸色。我没喝过母亲一口奶,搞得成年后的我一见到稀饭潜意识里就反胃。那是什么样的稀饭啊!不要说插一根筷子不倒,拿来当镜子也嫌光亮。

  五岁的我懵懵懂懂地生活在这个不欢迎我的世界里,体重不比一只猫重多少发财鱼。因为捡到一粒糖,两眼发光,急不可待地把它塞入嗓子眼,结果哽住了,两眼翻了白。母亲看了我一眼,当没看见,径直进屋。喝得醉熏熏的父亲跟进门,大怒,拽住母亲的头发,提起膝盖猛撞。我都上气不接下气了,他们还打得欢。我把手指伸入嘴里胡乱地抠,哪抠得出来?手指太短了。我只好摸起地上的一根细树叉,往喉咙里戳。老天垂怜。那粒糖竟然被我这样撬出嘴。我吐出满口的血。被父亲打得鼻青眼肿的母亲飞来一脚,说我这个畜生,为什么还要活在世上丢人现眼?

  母亲嚎啕大哭发财鱼。我手足无措,心里被猫抓了一样难受。我又怎么能理解他们的恩恩怨怨?我离家出走了。其实也谈不上离家出走,不过是想找一个看不到他们的地方。我去了汽车站,在长条椅上睡了一晚,等天色蒙蒙亮,睁开眼,看见一张女人的脸。女人问我爸妈在哪。我说他们在家里打架。几个大人就嗤嗤发笑。好像我说的是笑话。一个王八蛋甚至还插上一句,“是不是你妈在下面,你爸在上面?”我能听懂这句话,扑过去,试图从王八蛋手臂上咬下一块肉,女人拦住我,把我送回家。

  她是一个好人发财鱼。可好人没好报。这怨我。我不该再去找她。我知道她是县医院的医生,就找到她的集体宿舍,没事坐在门口用苍蝇喂蚂蚁,或者用瓦片画各种图案。我挺喜欢她。她屋里墙壁上有一幅非常大的地图。她的手指头在地图上移动。我跟着她的指头在中国旅游。

  南方春日的天空飘着吴侬软语,戴斗笠的农人牵着牛赤足行走在田埂上,银子一样闪闪发光的河流在碧绿的田野上打出一个个蝴蝶结发财鱼。林子里盛满鸟叫。鸟叫声让最急躁的人也心平气和。东方夏日的大海澄清剔透,海面上飘满肥美透明的海蜇,大大小小的黄鱼在水底悠然来往,岩石罅隙里的螃蟹挥舞大钳。有福气的人能看见海天一线间的海市蜃楼,那是天上的街市,那里生活的人们没有烦恼。西方秋日的山峰比天空还要高,山巅终年积雪,连鹰隼的翅膀也没法抵达。有的山不停地吐出浓烟与岩浆,那是唐僧取经时路过的火焰山。沙漠里没有一丁点绿色,可那里出产最耐得苦寒的马。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它们扬鬃奋蹄,一只只跳上青烟,奔入太阳里面。北方冬日的雪花比席子还要大。河面结了厚厚的冰。在冰上凿一个洞,鱼会从洞里一只只跃出来。河边的树上挂满冰霜。幸福的人们在屋里交谈着来年的春暖花开。

  她让我对这片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充满好奇发财鱼

  我去她那里的次数越来越多,也不怕父母亲的打骂发财鱼。我不想回家。她那间小小的十余平方米的房子是我的天堂。母亲找来了,在医院门口破口大骂,言词很有点不堪,还动手扯落她几绺头发。我很伤心,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她不是希望我早死吗?为何还要管我?也许我只是一件归母亲所有的东西吧。自己的东西想怎么砸,就怎么砸,哪怕砸烂了,也没关系,可让别人拿走了,就不对,得弄回来——我是这样理解的。

  女人成了单位上许多人谈论的焦点发财鱼。有一天,女人吃药死掉了。我想了很久很久,在妈妈做的稀粥里拌入了一袋老鼠药。

  我真失败发财鱼。当我掌心捏出汗时,一只该死的猫跑过来,打翻桌上的碗,舔了几口粥,伸直腿,身子比铁都硬了。父亲瞟了母亲一眼,变了脸色;母亲瞄了父亲一眼,眉毛跳起来。那天晚上,他们没打架。这让习惯在他们摔锅砸盆声中睡去的我失眠了。我非常沮丧,听见父亲在屋子里长吁短叹,母亲坐在门外的矮凳上痴痴呆呆。月光照着他们。他们的身体里迸出一道道惨白的光线。父亲身体里跳出来的光线是棍子,母亲身体里跳出来的光线是匕首。棍子打在母亲身上,匕首插入父亲的胸膛。几天后,父亲死了。又过了半年,母亲改嫁了。

  我五年开始记事发财鱼。对前些年的人民公社、大炼钢铁以及亩产几十万斤没什么印象。那年,记得最清楚的事其实就是一个汉字:饿。有多饿呢?反正眼睛是绿的,看见一只苍蝇也能毫不犹豫地把它拈入嘴。最好吃的是麻蝇,味道有点甜;最难吃的是那种绿头苍蝇,有屎味。到处是让人毛骨悚然的传闻。比如说,有的人走着走着,腿一软,身子软下去,就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身。这是活活饿死的;有的人走着走着,发起狂,抓起地上的瓦片,往肚皮上割,这是吃了观音土憋得太难受被撑死的;还有的村庄因为与别的村庄抢粮食,双方发生械斗,打得尸横遍野。最可怕的一种流言是老有小孩子失踪,说是被大人吃了。据说有户村庄人家还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煮了,尽管很小心,屋子里还是飘出肉香,结果被人发现,逮到县里。到了晚上,母亲不让我出门,说附近有许多“拍花人”,小孩子见了他们,魂魄要被拍走。我不大信人吃人这种事。老虎都不会咬死去的同伴,人哪能做出这样的事?我并未亲眼见到过死人。所以母亲虽然下了禁令,我仍然偷偷跑出去,在山野田间寻找食物。那年头也真邪,连青蛙、鱼都少见,更别说野果。真饿啊。所有的人都被装在一个疯狂蠕动的胃里。连灌木刚抽出的新芽都被剥食殆尽。面对着荒芜寂寥的土地,就感觉自己与蝗虫没有任何区别。

  相对于院子里的其他孩子,我是幸运的发财鱼。继父是司机。“汽车一响,黄金百两。”继父隔三差五能弄来小袋的米面。每逢此时,母亲像做了贼,紧闭门窗,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吩咐我去窗台边观察是否有人靠近。母亲真是多此一举。不过,她的小心也不无道理。院里有个老头,不知从哪弄来小半袋发了霉的土豆,藏在床铺底下,半夜自己起床扔火里煨,被儿媳发现了。儿媳大怒,用火钳追得老头光脚满院跑。

  母亲的改嫁是对的发财鱼。若我父亲还在,可能我早已在六道轮回中打滚。只是,令我厌恶的是,只要继父在家,每晚必与母亲弄出那种可怕的声音。那时的房门隔音效果差得出奇。母亲浑似被人掐了脖子。继父就像一头公牛,身上卷起一层粗大的黑色毛发。我试图捂住耳朵。这种声音跟铁锉一样,锉得我手指头发了颤。我愤怒了,决定教训这两个不知廉耻的家伙,把自己好不容易逮到的青蛙剥掉皮,没烤熟吃,在吃晚饭时,悄悄放在母亲床上,用被子掩好。整整一夜,我都在等待母亲的尖叫与继父的耳光。可事情并未如我所想像的那样发生。第二天清晨,母亲一如既往起床煮粥,继父抓住门楣做了几个引体向上。我等他们不在,再次潜入母亲的房间,想问问那只死去的青蛙到底是怎么回事。青蛙不见了。消失了。好像是在发梦。可我分明又找到了被我剥下的青蛙皮。难道那只青蛙复活了?跳走了?又或者说,继父与母亲在做完床上体操后,累了,用它来补充卡路里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发财鱼。继父的形象因此也在我幼小的心灵里高大无大。

  这一年,值得高兴的事也有发财鱼。容国团在第25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男子单打比赛上,为中国夺得第一个世界冠军。街头巷尾电线杆上的高音喇叭整日喜气洋洋。许多孩子在有水泥地的单位走廊上,捏着粉笔头画台线,用断砖为网,以小木板为球拍,拿揉成一团的废纸为球,嘴里呼喝,来回厮杀。

  我蹲在旁边看,一看就是一天,看得津津有味,口涎流出来,肚子也不饿了发财鱼。不过,令我气愤的是,那些大孩子,老拿木板球板在我屁股上拍。我觉得这是一种羞辱,可又没法控制自己不去看他们打球,只好把臀部奉献出去。有得必有失,摸着红肿的屁股,我明白了这个道理。

  六零年得浮肿病的人更多了,人们的脸都很胖,用指头一掐,就出现一个凹坑,这凹坑里能维持几分钟发财鱼。许多孩子都热爱上这种游戏,互相比谁脸上的凹坑更持久。输了的人要学狗叫,学狗爬,还得让赢家骑在背上。

  米饭永远也不够发财鱼。鸡蛋卖到二毛钱一个,还有价无市。这相对于母亲每月十六元七角的工资收入,贵得离谱。母亲一发狠,花了三元钱,偷偷从黑市里买来一只芦花鸡,瞒着邻居放养在卧室的床铺底下,每天去看鸡屁眼,还摸黑去地里挖蚯蚓喂食母鸡,寄希望它能多下几个蛋。缺少光照的母鸡没几日便瘦骨嶙峋,别说下蛋,连命都快保不住。母亲愁眉苦脸,用绳子绑了母鸡的脚,提心吊胆把它装在竹篮里,用衣服盖住,吊在屋檐下晒,自己蹲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害怕它暴露在要割资产阶级尾巴的劳动人民的视线下。

  母鸡很听话,从不在篮子里打滚,成了母亲的心肝宝贝儿发财鱼。我看着这只不下蛋还要与自己抢口粮吃的母鸡非常生气,可奈何不了它。有一次,我差点逮到它,结果被它在手背上一啄,跳出门。母亲可能与它已经建立起某种心灵上的感应,在厨房放下扫把,三步并作两步堵在门口,就像我在很多年后看张爱玲小说中所描写的那样,“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母亲把鸡护送回卧室,并赏给我一记耳光。我很沮丧,不过,继父替我报了仇。这只自作孽不可活的母鸡竟然在夜晚跳上母亲的床,或许以为继父那身汗毛是草地,低头想啄出虫子。正在鏊战中的继父吃了这一啄,大怒,抓住鸡脖子,一拧,就要了它的命。

  知道这世上什么东西最好吃吗?就是六零年的那口鸡汤发财鱼。这辈子我再也没吃过这么好喝的汤了。我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碗底,舔得舌头吧嗒嗒响,心中对继父的敬仰又更深厚了一层。

  饥饿让人们生出了无穷无尽的智慧发财鱼。哪怕是望梅止渴的智慧。六一年流行起一阵子把米饭反复蒸煮的法子,据说这样能把一碗米煮出二碗饭。充分吸收了水份米粒的个头确实要大一些,可吃到肚子里,该饿的时候还是照样饿。我不大理解,这什么反复蒸煮,说白了,不就是煮稀饭吗?可能那时候的肚子也是人们的敌人。因为很难战胜它,所以就得想法子来哄着它。

  说起来,我真是一个坏蛋,因为肚子饿,学会偷东西发财鱼。那时,我已经七岁,再高的墙也能攀援而上,肢体的灵活性毫不逊色猿猴,能在一大片屋顶上穿来跳去。我偷的第一样东西就是鸡蛋,是在政府食堂。上级机关时不时会下来检查工作。食堂要安排伙食。鸡蛋打在碗里,搁在灶上,与我的距离近在咫尺,可我够不着。食堂的窗户虽然开着,栅栏之间的缝隙太小,我也钻不进去。我想出了办法,去河边找了一根芦苇管,趁人不注意,把管子一头伸向碗底,美美地吸上几口,真他妈的爽啊。这些蛋清会在舌头底下跳舞。可惜这样的机会不是常有。而且,食堂里那位个子与屋檐一般高的做菜师傅实在凶悍,在发觉我偷鸡蛋后,挥舞着锅铲,试图把我拍扁。我才不怕他。我往他的菜锅里撸鼻涕,扔石头。

  有一次,我终于发现他的秘密,哈哈,这个王八蛋也偷鸡蛋,鸡蛋虽然都有数,食堂里虽然有几个人互相监督,可这家伙的手法快,在打鸡蛋时,老能把蛋清刮入围裙下掖着的一个薄膜袋子发财鱼。我找到了一根铁丝,把头磨尖,绑在棍子时,等他做菜时,隔着窗户,去捅那个薄膜袋子——一捅就破。

  蛋清稀哩哗啦淌下来,淌了他半条裤子发财鱼。他兀自不觉,就有眼尖的人发现了,问,你裤子上是什么?我在窗外笑得打跌。

  后来的事就不好笑了发财鱼。食堂主任匆匆赶来,脸色铁青。这位做菜的师傅跪在地上自己打自己嘴巴,开始用巴掌打,后来用锅铲打,打得头破血流。我并不晓得其中厉害。这算是偷窃国家财产。轻者开除,重则可以送去坐牢。第二天,做菜师傅从食堂消失了。等我再见到他时,已是十年之后。他那样高的个子实在是很难让人忘记。他坐在手扶拖拉机上,脖子上挂着“盗窃国家财产”的木牌子,头高高仰着,半边脸肿得比南瓜还要大,头发落满霜雪。他是被人从老家村子里揪出来游街示众的。

  人这种两足无羽的生物,或许骨子里都坏透了发财鱼。我别说忏悔自己的罪,还得意洋洋地把自己做的孽到处宣扬。我成了一群孩子的头,很威风,自封司令。日日夜夜率领着这帮顽童四下做恶。

  六二年的肚皮不那么饿了发财鱼。北京搞了一个“七千人大会。”伟大领袖毛 在会上做了自我批评。那时,毛 的威信还没有文革时那样高。我带领的一帮孩子与北门另一群孩子发生冲突。原因倒也简单,我一口咬定毛 是不会犯错的,他老人家是天上的神,是到中国带领穷苦人民过好日子的。“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一个毛泽东,他是人民的大救星,呼尔嗨哟……”我们歌声嘹亮。另一帮孩子的头是县某机关党组书记的女儿,叫张萍。张萍说,毛 是人,不是神,只要是人,都会犯错误。张萍还捏着蹩脚的湖南腔,背起了毛 在“七千人大会”上的发言,“我们这几年工作中的缺点、错误,第一笔帐,首先是中央负责,中央又是我首先负责。”张萍骄傲地说道,你懂不懂,这是我爸说的。

  这是对毛 的亵渎啊!毛 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这是造谣!这是诬蔑!这是恶毒的蒋特分子在攻击我们党发财鱼,我们伟大的祖国!

  可惜那时还没有红小兵的提法,要不,我就是中国第一个红小兵发财鱼

  我的拳头飞出去发财鱼。张萍奋起反击。我们所率领的部队捉对厮杀,兵对兵,将对将,卷起七十二路烟尘。我方人多,他们人少。他们陷入人民大海的汪洋战争中。他们仍不屈不挠。我成功地把张萍压在身下,用烂泥巴糊了她一嘴。她绝望地喊叫,拳头在我背上无力地捶打。

  不知为什么,我的小鸡鸡硬了发财鱼。我没撒谎,千真万确。不是一般硬,是非常硬。我都以为是张萍从裤兜里摸出棍子顶在我下面。我无意说七岁的我就有了性意识,这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我突然想起母亲与继父在床上的样子。张萍的两条细麻腿被我分成一个大字。我觉得很羞耻,放开她。我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甚至不得不弯下腰,以免被伙伴们发现裤裆里的变化。

  她爬起身,一腿踢来,蹬在我裆里发财鱼。我正发怔,哪来得及避?睾丸吃了一脚,当场在地上打起滚,发出可怕的惨叫。大家都吓坏了,讪讪地互相松开手。我的军师在旁边小声说道,张萍,你踢烂了李国安的卵,你得嫁给他做老婆了。

  张萍哭了,撒腿飞奔,边跑边回头看,似乎是害怕我追上来把她弄去做老婆发财鱼。她率领的部队顿作鸟兽散。我方大告全胜。我真没想到“老婆”这个词竟有这等威力,早知如此,哪用得着打,叫狗头军师在阵前叉腰戟指说一声,你得做俺司令的老婆就万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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