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五帝宫

民间的秋天:民间法事

admin    2022-06-13    111

民间的秋天

  □牛旭斌

  酷暑将逝的时候,浩荡凛冽的秋风迎来舒坦的秋天民间法事。从我追赶徘徊的雁阵,寻觅失散的蝶群,经过一片花草坡时,水泉边树林里的绿地被冉冉的斜阳辉映,没有花朵在向季节开放,没有牛羊在原野间放牧,一些高大的树木上,挂满殷红色的楸子、裂口的核桃等成熟的果实。

  在一处我长相留驻的山地,一条弯弯曲曲公路的上方和下方,一个叫堆子和庄子的村子掩映在深林密雾中,听得见人声的喧嚣看不见人影的徘徊民间法事。由于海拔超出东隅西隅的两个镇子,高处不胜寒的凉意十分明显。在那么多土地星罗棋布的包裹里,我的命运紧紧地和这个村子相靠相扣,开始一点点编撰人生的无数未来、细节和内容。

  在家的附近看戏已经是久违的事了民间法事。内心因为压抑不住的向往和冲动已经热闹了数日,看戏的闹声里,村庄在经历一年一遇的盛大的节日,五色的旗箭插在麦场的草垛上迎风招展,高音喇叭架在树叉之间,几个卖零吃和耍玩的小摊,迎接着几乎是为乡亲们服务的淡薄的生意。午戏结束后的一个黄昏,我挑着空水桶,路过桥洞、丛林和山溪,去庄子的半途挑水。乌云带着一天的郁闷压得很低,雨水彷佛就悬掉在头顶,有随时落下来的样子。高高低低的土坡上,住着稀稀落落的人家,升起在屋子上缥缈的炊烟,练入洼谷涧沟弥漫的烟雾之中,时而有犬吠鸡鸣的响动,打破小山村无边的寂籁,无形的孤寞。在离开堆子的水泉,我一眼俯视见的是庄子坝,依稀听见有人在亲密地说话,风把那话同时送进了我的耳朵。一个孩子打算秋后出远门打工,父亲郑重地重复着一些叮咛和嘱托的话。孩子一直无言,好像是出家门了,他激动地对亲人说,外面好,他想去外面看一看,赚些钱准备婚事,我走后你们也要少种些地。几乎没有外人出入的封闭的环境里,他们根本不会想到他们的一席对话会被一个陌生人清晰地听见,并深刻记住。他们的视线超不过比自己房屋还高出几道峁粱的山坡,他们的内心尊重和厮守着相依为命的沉重而苦难的土地,一刻也不愿离开。在乡里,缘于对土地的恩情,公认为放弃耕种荒芜土地是一种罪过。剥夺五谷的命,人的灵魂会比心死得更早,有生命的村庄的一切都难以安生,据说麻雀也会排成长队,一口口替荒着的土地种上庄稼的。

  土地养活了我,也将在日复一日的风雨里,承受和丰腴更多的生命民间法事。无论是心灵的聆听,还是远远地瞭望,土地不改的本质是厚实,秋天不变的本色是朴茂。秋天的意境,是心灵之境,心无界,秋天亦没有止境。我所热爱的秋天,繁硕、冷静、安籁,贴乎人朴素、磊落和伟岸的心灵。

  突然传来震耳发聩的炮声民间法事。随后一阵叮叮咚咚的鼓点和悠扬绵长的唢呐声,飘荡在等待欢腾的村庄上空,告诉人们夜戏已经开始。人们纷纷扶老携幼,搬起小板凳,赶往堆子里最大的麦场。昏黄的戏台周遭,月亮如钩,风清人静,茫茫的田野,郁郁葱葱的蕃麦林在风中传来阵阵雨声,覆盖几座山坡的黄豆盛开着茂密的小花,荞麦旺盛地犹自生长着,最后的鸣蝉声嘶力竭,不住地喊叫,耽心人们错误地忘记时节,惟恐世界上缺少了它们动听、恬美和清亮的声音。

  处暑正好走在农历秋老虎的节骨眼上,天气相对炎热活计相对农闲民间法事。淳朴的民风沿袭,各地庙会大都集中在这一时间,这季节为我小时候贪玩造就了很多可以不抱书本的借口和理由。岁月的藩篱不可逾越,我的体验和痛苦在与日加剧。在那个玲珑精致的村庄,我第一次用心灵去感受了一种所谓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来自一个乡村的木偶剧团,我彻底地折服和震撼,那些粗犷和豪放的民间艺术。这些年总在十分功利地试图寻找绝美人生的享受,其实真正的感动不须走多远,走多年,那些拨动人心弦的音符,依然以乡村珍贵的元素保留和流行在民间空旷的田园。民间在哪里?民间在不受世俗混沌的人的眼睛里。回到民间,我们才可以真正地认识自己。

  俗称为“木脑壳”的土气十足的木偶,入不了大雅之堂喝彩声声的市井民间法事。也许正是这种不受关注和重视,几近散佚的高亢嘹亮的吹打和吼唱,才能原汁原味地洋溢出人间最为普通生动的旋律和情韵。堆子人爱戏戏缘深,这里曾有名噪一时誉满全县的秦腔大剧团。这次来堆子唱戏的是一班子木偶剧团。这个戏班子世代相传少说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在不同的时期曾经发挥过不同的作用,属于破四旧没有彻底铲除的幸存的民间文化遗产。在我见到过的场面,戏班子多数是赶庙会、做法事道场,向神灵祷告,为人间祈求平安清吉。在民间,时代这把利刃,破灭起来最不容易的就是风俗习惯。

  村里人逢庙会时,就在临近的村子按照年轮,组建一个叫庙会筹委会的非官方的临时协调议事机构,具体商议和筹办庙会,选出会头带着一些理事挨家挨户筹粮积会钱和香钱,请戏班子,搭戏台,管伙食居处民间法事。演木偶戏的舞台简单,只需像盖马鞍间的房子一样,用六根柱子,四根横木接在一起扎结实搭成一个矩形,露天之下面朝神位,四角的柱子低,中间的两根柱子高,用麻绳作脊梁,将白洋布或者彩条布搭在上方、围在四周,从正面看演出便看不见挑木偶的人,只能看见栩栩如生的身子和简陋的绫罗绸缎制作的帘幕。戏班子是沙坝羽子川的农民自发凑成的,团内民主推选团长作为领导职务,担任写契约、跑外交和管账务收支等事宜,其他六七个人员,在一出出表演里,担当生旦净丑等各类角色,扮演多种身子,一个一个的都能挑会唱善声乐,以一顶十,吹拉弹唱,敲打舞蹈,帐子内的一切演艺都能拿得出来,拿得出去。剧团虽小,但导演、场记、道具、灯光、锣鼓、釵钹、二胡、板胡、快板、唢呐等音乐器材一应俱全。从帐子的缝隙里向内张望,真实的演出看似乱套、充满滑稽。开戏前播放高音喇叭的是一只学生用的装磁带的复读机,这是剧团里唯一的现代化设备。数十个木偶身子插在打有空孔的几只木凳上,基本包涵了古代形形色色众说纷纭的历史人物面具,跟随剧情在挑木偶的人手中经过简单而熟练的换装后轮番上演,一般是两只胳膊上各扎着一根竹棍,通过竹棍转动木偶灵活的关节,表演出甩手、挥拳、捋须、远望、横眉、武打、沉默等动作和表情。

  在木偶戏班子中,有一个我所熟识的天山的老人,乡亲们称他光棍老汉民间法事。迫于生计的缘故,他一直追随剧团四处打工,但因为老不中用受人排挤,在剧团里处境很为难。我透过帐子的后台,亲眼目睹戏剧的内幕,老人确实愚钝十足,该动时不动,该行礼时不行礼,甚至该退场时不退场,还得正在唱戏挑其他身子的人踢、扯、拉,看穿那般窘相后不慎说出口的人,说简直就是“木偶挑木偶,究竟到底谁是木偶”。因此,我见过的这个老人一般就挑着个没有戏文的身子,直直地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我很难说出我的感受是可笑还是可怜。多么好的民间戏剧,炎热天风雨中何其辛苦的劳动,换回的价值又有几许?戏班子里还有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貌相英俊,祖传唱戏,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还有那个独眼的团长,斜眼的舞生、拉板胡吹唢呐的老人……听岳母说,他们每个人都有一身离奇的遭遇,生活没有办法了才去唱戏。单身汉、孩子、孤苦的妇女和老人,成就了一个给故乡大地传播欢乐的剧团。正是这样一些贫苦的人,把自身的痛苦隐没,把失落淡化,记着歌唱,记着向路人布施吉祥和慈悲的胸怀,才转化为另一种安贫乐道的生存方式。

  我愕然命运一阵子的无情,对人的摧毁就是一生民间法事。我必须承认,有时走过的坎坎坷坷的路上,我某种程度都曾一度成为别人手中左右的木偶,被人操纵着,控制着,有时过分地执著于某件事物的追求,牵强于不该得的所有,显得多情又多余,在生活的汪洋里鲜血淋漓地受挫,我惊涛骇浪的内心是无辜的,有时是我自己把自己做得更像一具木偶,心甘情愿做一个本分守己的局外人。

  在戏里戏外的人生和世界,也需要我这样的木偶,作为戏剧必须的一部分民间法事

  二〇〇七年八月二十九日甘肃成县 泉北

  牛旭斌,笔名家村,男,甘肃省成县小川人,1982年10月生民间法事。先后毕业于陇南卫生学校和兰州大学。曾在乡政府工作,随后在兰州、云南读书和打工,现回乡在成县工作。文学创作6年。有散文集《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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