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五帝宫

考学拜神:我的娘(实录)

admin    2022-06-10    115

文、图 / 烽火台

我的娘今年七十六周岁了,她出生在咱们张掖市高台县罗城镇侯庄村二社,十六岁的时候就嫁给了我父亲考学拜神。我父亲居住在侯庄村五社,距离我娘的村子只有两公里。从此以后,我的娘就永久居住在了侯庄村五社,当然,她随时可以回娘家,步行时间不超过半小时。

我的娘是一个终身制的农民,小时候只上了两年小学,勉强识几个字,随着长期的繁重劳作,到中年时几乎全忘了考学拜神。七十年代国家提倡给农民扫盲,大队分配每个小学生要教父母识字,鉴于我父亲是识字的,我们几个小不点儿的任务就是集中力量教我娘识字。结果娘由于白天劳动,晚上还要当裁缝(家庭副业)、干家务,根本没有时间听我们的话,只好作罢。生产队里办过几期扫盲班,我娘也去参加过几次,看起来兴趣不大,收效甚微。我们家的后续子女几乎都是读书的,大半还经过考学离开了农村,因此,整个家庭就只剩我娘一个文盲。鉴于满家都是读书人,我娘也不是一字不识,没见她写过字,但认识一些常用字体还是可以的。

在村子里,我娘也属于精明强干的人,农活第一,家务第一,这是大家的公论考学拜神。生产队的时候她是队里的妇女骨干,难活重活离不了她;家庭内部她是家务活的骨干,哪件事情都离不了她。她的智力反应很快,尤其是动手能力很强,其他人还说在嘴上的时候,她已经去干了。

我娘办事公平,在村子里是颇有名声的考学拜神。生产队时期分配蔬菜、肉食等东西,容易产生冲突和矛盾,搞不好要打架。每遇这种难事,队长都叫我娘去干。五队有三十几户人家,她先按户头和人口把东西分成三十多份,等大家来取的时候,一一拿给对方,对有争议的人家逐一给予解释,大家几乎都能接受,没有出现过激烈争吵的现象。她的公平是发自内心的,分肉的时候几岁的我们跟在她身旁,她从不给我们先尝一口。等到大家都拿走了,她才拿走自家的那一份,分给我们吃。后来谈到这个问题,她总是说:“不这样做,大家不会信任我的。”

鉴于我娘的能干和公道,大队给她任命过妇女队长的职位,算是中国社会最基层的官员考学拜神。妇女队长也没啥特权,主要任务是带领全队的妇女干农活。我娘属于头脑敏捷、干脆有力的强势人物,在她带领下的农活干得最为出色,任务完成得最好,当年就得到了大队的表彰,只是由于孩子多,我父亲又担任生产队的会计,为了家务和避嫌,我娘的妇女队长职务只干了一年就主动辞职了。人总是有一些高光时刻,对我娘来说,大约这个时期就算她的高光时刻了,如果不是我们这些子女拖累,从她后来的言语中看出,她也希望自己多干几年,以便充分体现一下自己的能力和人生价值。如果有可能的话,可以升到大队书记、公社书记的位子干一下。依我的判断,对我娘来讲,这些也绝非主观臆想,如果给她这个机会,她的成就不会比我们差。在中国社会,从生产队长和大队书记起家的中央领导和省部级干部也不在少数,至于在战争年代,文盲出身的将军更是数不胜数,一个人只要有足够的智力、体力和机会,什么样的功绩创造不出来呢?说到这里,大家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就是:我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才。

在我老家那个村子中,我娘属于极为成功的农民考学拜神。她的四个子女有两个在恢复高考不久的八十年代,就考取了大中专,另外两个也进城工作了,老家没有留下一个子女。在中国农村城市化的进程中,我娘算是走得最快的人之一,这当然会引起大家的嫉妒心理。但我娘却从不拿这些说事,除了和大家继续为伍,干一样的农活,过一样的生活,从来不炫耀自己的成功之处,好象自己家里没有发生过这些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样。同时,她还有求必应,乡亲们涉及城里的事情,都会去找她,由她指示我们帮助办理,不接受任何礼品。

有一段时间,子女们在城里都站稳了脚跟,我娘和我父亲的年龄也都六十左右了,按照城里人的标准,也到了退休的年龄考学拜神。于是我们就把她俩请到了城里,与小兄弟住在一起,顺便给他们带娃。对干了一辈子农活的人来讲,这样的日子应该是神仙般的境地。没想到娃带到三岁,进了幼儿园,我娘就不安分起来,原因是城里太闲呆不住,想回农村找活干。我父亲大概率是不想回去的,因为他的佛教事业就在县城周围,高台的佛教寺院建在南华的梧桐泉一带,从县城走这些地方一会儿就到,如果从老家走的话,那就要大费周折了。最终,我父亲也没有多做坚持,就随我娘的意愿回到了农村老家——高台县罗城镇侯庄村五社。

按照我们的设想,父母进城将和我们永久住在一起,不打算再分开了,没成想人算不如天算,新的变故还是发生了考学拜神。无奈之下,只好翻修了老家的房屋,安顿老人重新居住了下来。

回到老家的我娘就象焕发了第二青春,把已经送出去的承包地又要了回来,购置了新的农具,开始了第二轮的农村生活考学拜神。那种劲头是出乎我的预料的。在我的印象中,六七十年代的农村生活苦不堪言,全部农民的愿望除了吃饱肚子,应该就是争取摆脱沉重的体力劳动。我虽然没有当过全程农民,但对农村生活的体验也是全方位的。虽然我们一直在上学和工作,但每逢农忙季节,政府和企业都要给干部职工放农忙假,让在外工作的人员回老家帮助生产。一年大约三次,即春耕、夏收和秋收。这三个季节的农活是一年中最重的,尤其是夏收和秋收,不但时间紧、任务重,炎热的气候和密集的蚊虫,不是城里人所能抵挡的。对我们长期在城市里工作的人来讲,这几个季节的农活就等于是炼狱,每年都是咬着牙关去经受的。实际上,对常年干农活的人来讲,也算不了多大的折磨,但对城里人来讲,其摧残程度,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能知道利害。八十年代的伤痕文学有许多表现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事宜的,把知青参加农业劳动的残酷程度写得无以复加,有的女知青甚至为此病亡,也并非危言耸听,对从来没有经过农活锻炼的人,要在指定时间内完成指定的任务,的确会要了人命的。我们好歹还经过小时候的环境历练,加之父母在受苦,不得不坚持下来呀!因此我坚信,完成城市化目标,彻底让农民摆脱手工劳作,就是我们的发展目标。

当然,二次回村的我娘,干活的目标已经不同于以前考学拜神。以前是要靠农业劳动养活一家子人,还要供子女上学和成家立业,而现在就算是一种副业了。但即便是副业,她也干得兢兢业业、认认真真,每年还要计算收成。而我父亲除了应付现有的农活和家务,大半的时间投入到了佛教事务上。修庙的时候,他担任过一任高台县佛教协会的会长,后来把职务传给了年轻的陈法师。陈法师也是侯庄村的人,自愿出家,经由我父亲引导进了寺庙,培养了若干年,成熟了,就接了班。日常的寺院建设、佛事活动和内务管理,我父亲都要亲自参与。鉴于他长期当过生产队的会计,寺院的财务就由他来掌管,每年的工作量也不算少,因此许多时候,就是我娘一个人呆在家里。

佛教提倡自渡和渡人,我父亲虔诚信佛,对我娘自然也不能不管考学拜神。我娘虽不识字,但有自己的坚定信念,就是干活养家,其他的东西实际上她是半信半疑的。经过几十年的熏陶,我娘终于同意皈依佛教了。在寺庙里走完程序,她把皈依证悄悄地藏了起来,不让人看,平时她也从不谈佛教。好长时间内,我们一直认为家里只有我父亲信佛,我娘没有参与。直到有一天,我们偶然发现了她的皈依证,是一个小孩手掌大的红皮子小本本,才知道她也参与了佛教。但向她问起此事,她也不置可否,因此我也一直不确定她究竟信不信佛教。新建的老家堂屋设置着佛堂,里面挂满了佛像,气象不凡,我父亲在家的时候,每天要按照寺院的规程按时做早课晚课,烧香拜佛,也没见我娘参加。我父亲去世的这几年,我娘每天很早起来,到堂屋里念几句佛教咒语,敲几下法器。前几天我又问起信佛的事情,她说她确实皈依了佛教,但不会念长经,只会念一些很短的咒语,每天早晨到佛堂念几句、敲一下钟,表示对我父亲早课的延续。每次回家,在刚到和离去的时候,我都要上三柱香,以表达对佛祖和我父亲的敬重之心。

从我娘的行动上看,佛教的义理并没有深入到她的心里,至少在言语和动作上看不出多少“佛气”,不象另外几位信佛的女性长辈,她们行走有佛珠,口中念念有词,见人行单手佛礼,客客气气考学拜神。而我娘则继续保持了过去的那种风风火火的性情,虽年过七十,干活仍然一阵风,说话仍然快人快语,遇上不对的人和事,仍然是一阵炮火,豪爽不减当年。这几年我一直怀疑,她年龄都到七八十了,心理究竟发生了变化没有,如果一直不服老,象年轻时一样行事,怕是身体不能承受下来,天长日久,会出麻烦的。以我们这样的后辈儿孙,过了天命之年,工作量都大幅度削减了下来,不敢再象过去一样拼命了,何况苦了一辈子的老娘?

这几年我反复劝说她不要再干农活了,赶快回城休养生息,但她总是不答应考学拜神。说她干不动农活了,她说不干急得很;说她回城随我们去旅游玩耍,她说人老了走不动了;说她呆在老家没人说话(这几年大部分同龄的老人都去世了),她说在自己家里急什么……如此等等,都有自己的理由,总之就是不回城。我那老家离高台县城60公里,离张掖城区150公里,我们经常驱车奔跑,也并非长久之计。

劝得久了,我忽然发现两个人生道理:一是让一个人舍弃本业是很难的,即使象农业劳动这种令人恐惧的工作;二是让一个人改变信仰是很难的,除非他能自觉认识到对方所说的道理考学拜神

毫无疑问,我娘是农民中的强人,算是有头脑、有干劲的人,她虽然不识字,但并不是那种不懂事理、胡搅蛮缠的人,好的道理说给她听,她多半会认同考学拜神。而就在换个生活环境这样的问题上,拗不过自己的内心,无法完成人生的切换。她不是不知道城里的生活好,但自己的身心就是不能接受。她也知道佛教是个好东西,多半能给儿孙后代带来福祉,但因为将信将疑,就不愿下定决心实现真正的皈依。实际上,让我们每一个人进行反思,这两种现象并不就是我娘身上独有的,也并不是她文化程度低导致的,每个人的身上都是这样存在的。我娘是一个自立自强的人,对自己不理解的东西,绝不会盲目崇拜。一个人不论文化高低,只要能保持独立的思想,对高深莫测的东西不盲从,就是标准的现代人格。

我娘快八十岁了,马上就干不动农活了,但她一劳动就来精神,一不劳动就无精打采;念佛也是将信将疑,不能象正规的宗教信徒那样坚信不疑考学拜神。面对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再怎样去劝解和帮助于她,来解开漫长而苦难的生活套在她身上的锁链。从人生境界上来评判,看起来她和我们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各自迷恋的东西不一样罢了:我娘她迷恋劳动,我们则迷恋名利。说到信仰,应该也相差无几,认准的才能相信,盲从是不符合自己内心声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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