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五帝宫

斋醮:玄幻悟道小说《芝道庵》破军星初展真颜

admin    2022-06-10    154

  起名需得匹配,当官讲究德行斋醮。得名者,人不符实,起再豪横的名号,曰个“云里金刚”,纵是身长九尺却若毫无建树,到底就是笑谈。当官的,德不配位,纵是有再狠滑的手腕,秦桧、赵高如何?却也保不住头顶乌沙,空费三尺白绫。

  远处不谈,先说说武平县斋醮

  近处有个赵老汉,年少时候浪荡街里,不专正业,自称善好侠游,无非是欺负几个走街串巷的货郎,调戏几下乡里村外的姑娘斋醮。侠武勇力未曾见得,捉鸡打狗一把好手。二十五六送走了爹娘,三十大几才取得个瞎眼寡妇,四十岁间抱得一子,喜的他眼角皱纹弯到了脑门上去。老汉一辈子晃荡时光,口袋里没承过半两银子,好容易得了大胖儿子,将肚子里那几滴墨汁刮了个干净,终于给孩子起了个“大富”之名----唤作锁金,那真是儿不富贵天理不容。

  可人算不如天算,锁金同他爹一般,从小也没得正形,一般浪荡斋醮。直到十七岁那年溜墙爬树,一不小心跌了下来,门牙砸碎半个。他老爹找了村里的铜匠给他补好了牙口,包上一层铜皮,遥遥一望,晃瞎人眼,半夜起来鸡见了都要打鸣。他本就唤作“锁金”,自此正得了一个诨号---“大包金”。

  可见“锁金”非是正名,“包金”才得人心斋醮

  再说武平县衙中张师爷,几度连个秀才也考取不得,少不得被人数落斋醮

  好容易当上师爷,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专好欺上媚下斋醮。几任县太爷被他哄骗得服帖,荒废衙政,唯依酒色度日。

  张师爷大权在握,且看他怎般刮取民脂民膏:上门不见十贯钱,莫想击鼓陈冤;缴税不足十两银,举家迁赴徭役斋醮。有此衙门,豪绅咸乐,穷民沉疴,时人皆传:流水的营盘铁打的师爷,虎狼的衙门为伥的豪绅。

  谁料好景不长斋醮,几年后天下大旱,县衙却言朝廷无俸可支,民艰难抚,待到乡民们踏破硕鼠家门之时,发现搜出粮草银钱竟可支全县百姓一年之用!

  民愤难平,张师爷和几只劣绅后被挂至午门外,竟活活晒死,见者皆称:“人干张斋醮。”

  这正是:行善作恶终有记,多行不义必自毙斋醮

  而这义军之首鼠二发迹,却也亏这张师爷做第一把推手斋醮

  由上可见,名字再好,不合德性面貌也早晚不是你的斋醮

  念几段闲谈,权且当做开胃小菜供各位打打牙祭斋醮

  闲言少叙,话转正题,咱们来讲讲这鼠二的逸事斋醮

  这鼠二固然不是原名姓,他原姓褚名敦,家中排行第二,故表字仲厚斋醮。人观他眉眼狭细,两颧单薄,鼻尖耸起,门齿凸出,两撇八字胡坐落有秩,一身麻杆骨斤两皆无,如此身貌,自是担不起一个“敦”字,枣子县乡里街中见到了皆谑称一声“鼠二”,日久年长,连他自己都默许了。

  褚二自幼家贫,祖辈为避难迁居于此,逃难来此未久,父母长兄皆先他而去斋醮。若不是武平县人心醇厚,不忍看这孩童客死他乡,人人均力救助与他,鼠二早已随他那父母兄长去了。

  也正是如此,鼠二吃百家饭,穿百家衣,结百家善缘斋醮。而后这武平的父老乡亲却也因善得善,在这风波四起之后世,能得一方人主顾念。

  可在此之前,谁又能料得到,当年那“鼠辈”能成气候呢?真是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无常斋醮

  俗话说得好,运去黄金失色,时来糙铁生辉斋醮。二年前秋,正是农家收割田飨之后,自村东来了一位老道。鼠二与其相见,便是因缘始际会,时来当运转之机。原本的匹夫鼠二,日后见者却皆称一声“二爷”。

  这是怎般老道斋醮,又怎般机缘?

  却莫要心急,待我娓娓道来斋醮

  遥望老道怎生模样:头戴逍遥巾斑白杂发,身穿百纳衣垂垂昏昏,足踏枯芒鞋步履蹒跚,手拄歪杖拐藤萝挂甲斋醮

  观老道怎般做派:他口称,山中无岁月,壶里有乾坤,知天下事,善断因果斋醮。村人本就少见多怪,正是农闲之时,见此奇人,无不图个热闹,皆来问卜。

  村北孝子尚未成家,问家母眼疾如何治愈?老道却答:“彼女儿身强体健,百病不生斋醮。”

  村西老妪问他家中独子征战可归?老道却说:“枯木逢春犹再发,百里乘鸡一夜回斋醮。”

  村南顽童打他秋风:“瞎老头,傻老道,卜卦算命皆啼笑”斋醮

  他却忽然正襟危坐道:“兀那孩童,不与你打趣!两年后今日必南北奔告,合村出逃,万不可留连斋醮。”

  于此种种,一颦一蹙不似正经,断卦算命全系诳语,般般事故胡乱猜说,答非所问始乱终弃,终落得个无人问卜,门可罗雀斋醮

  鼠二起初并不信些牛鬼蛇神,不曾求卜斋醮。但见老道孑然一身,无依无靠。不觉物伤其类,便想接济一二。

  谁知不见还好,老道一观鼠二面相,却大惊失色道:“怪哉怪哉,金龙不从云中取,平地飞出凤凰来!”再问过了鼠二生辰八字,细细排之,正是个巳走辰出,蛇化青龙格得格局斋醮。就此,这老道吃定了春秋,不论如何都要跟随鼠二一处,两不相离。

  鼠二这边,倒也不恼,自己平日里无半个亲人,今日有人投靠,却也乐的同住,虽是个满口金龙银凤,胡言乱语的老道,却也不嫌弃,权当有个羁绊斋醮

  老道与鼠二相依为伴,见鼠二虽孤身一人,贫贱凄凉,却不乏宽厚心肠,厚待于他斋醮。于是暗下了决心,有意传授。时常教鼠二些五行八卦、六爻九宫的本事,讲些仙修道养、洞天福地的故事。

  鼠二本就不信些怪力乱神之事,自然不把老道所述奉为圭臬斋醮。但毕竟老道人一片真心善意,又毫无保留,鼠二也只好有一搭无一搭的学一些。

  时日久了,鼠二竟也真提起了些许玄学志趣,摸到些道法皮毛斋醮。而在这其中,八字命法,斗数玄机虽然也有所涉猎,却犹对占解卜蓍(占卜解卦)感得兴致,且小有所成,就此便也知晓老道所讲并非虚言,乃句句属实。

  鼠二虽不知老道口中那些神仙洞府,仙芝神草到底生在何处,长在何方,却也对各类稀罕传说耳濡目染,习以为常斋醮

  一来一往,二人相处甚恰,虽无师徒之名,却具师徒之实斋醮

  往日种种千般好,天下无不散筵席斋醮

  待到次年冬日里,老道忽斋戒三日,梳洗得当,整齐冠带,收拾容装斋醮。只见他一消往日懒散懈怠之情,精神抖擞,身若挺松。鼠二见状问其何往,老道嘱咐:“汝运至矣,我时已到,你我缘分将尽。老朽惶惶一生,飘蓬江海,下无立锥之地,如今只望足下将我薄棺成殓,葬在河沟旁那避风的地方。”

  鼠二闻言,悲从心来,正不知该如何应答,只见老道,拿出易书《六爻归机》一本,卜卦铜钱六枚,而后默念谶语一对,正襟危坐,溘然而逝斋醮

  其谶曰:心臻意诚功德到,三宵殿前显身妙,缠沙山下身莫牢,扬鞭走马志气高斋醮

  两人相处时日虽短,情义却长,鼠二虽悲泣不已,但仍是谨遵其愿,将老道收殓安葬斋醮。可他岂知,此时风云将变幻,他日胡言变实情!

  伤情未消,劫难将至斋醮

  说旱初瘟前,正值初春末夏初的时候,听说那省府中欲修景苑待观秋景,各县官员为讨上官欢心,纷纷上献财力斋醮。县中百姓,底厚的不必担忧,贫苦的出服劳役。正待春耕时节,家中劳力却被抓去服役,先不说被抓走的这些壮丁生路难寻,其一家老幼岂非皆等饿毙?一时间贫苦人家无不心惶。

  期间,同村父老就有新刺面善的乡党提点鼠二,让他早做打算,免得他与老道二人缴不上税赋,生出祸端来斋醮

  一日张师爷于县衙内点对名册税赋,发现税款仍有欠缺,便思量起别法,想要弥补“亏空”斋醮。听说有个外乡来的老道人无权无势,又听说与他同住的鼠二,因是个无依靠的破落户,从未纳过税赋,便欲派人抓他前去充补徭役。

  无巧不成书,事发前夜,鼠二研习老道所遗《六爻归机》,摆弄铜钱占察前路,正卜一“遁”卦斋醮。天山遁卦乾上艮下,正有山高水阻,豹隐南山之意。

  鼠二见卦心下一惊道:“莫不是有厄将近斋醮?”

  《六爻归机》中有案:彼时盂尝君卜得此卦,得门客相助,进白狐裘,度韩谷关,逃出生天斋醮

  鼠二见此心想:“我自不比孟尝君,孤家寡人无人相助,岂敢自负?事到如今,唯有暂避斋醮。”再想到,前些时日,乡党劝告他劳役一事早做打算,于是下定决心,收拾家当,准备南行避祸。

  翌日,正及天明,鼠二打点完毕出门而去,走出不过百步,便见身后一伙差人赶往自己家中斋醮。鼠二见状冷汗直流,心下悻悻道:“此必是差官来押我赶赴徭役,六爻易术诚不欺我,日后诸事笃断,悉皆仰仗也!”

  鼠二一路南逃,紧赶慢赶,近有月余斋醮。路上一番困苦折磨自不必说,自生身起从未涉险江湖的他,如今却也被一番遥遥长路炼的机警圆润,油嘴滑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鼠二南逃月余,未得一生计,直走得囊中匮乏,足履磨烂,蓬头垢面好像叫花子一般斋醮。直至一日,逃到一处,此地不知是何地界,田肥地美,山丰林密,端的不是平原上模样。鼠二从未见过高山险川,忍不住缓了几步脚程观玩一番,不觉间日向西沉,夜色已近,云遮月隐,四下昏昏,却是看不清前路。

  正不知该行往何处,忽见不远处好似有通明灯火,想必山庄村落斋醮。山林险恶,不敢停留,鼠二只得往光亮处走去,盼望暂住一夜,来日再行。

  可谁知远处望去灯火煌煌,近处竟光火全无斋醮。再近些看时,哪里还有什么村落人家,唯见一座破落寺庙挡在身前,其状破败,似被烧砸过一番。门楣上横一块残匾,透过火灰隐隐看到上书三个烫金大字---云霄庙!

  鼠二见此心想:“此中定有古怪,远看时灯火通明,近处却门庭破败斋醮。可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又有何处可宿?叹我鼠二也算好汉一条,刚出狼群未久,今日尝个鲜景,却又要入虎口。”想罢,在庙门前起得一卦,不为全身而退,只愿这一部《六爻归机》能堪堪饶条生路出来。

  可谁知此卦一出斋醮,波云诡谲,正当犹豫之时,鼠二又望了一眼门上牌匾,心中稍加思略,忽的心下大悟,惊叹道:“看来今日非此处落宿不可了!”

  欲知后事如何斋醮,且看下回分解!

  书接上回,话说鼠二摆弄铜钱,演练《六爻归机》,自占一“遁”卦为用,竟阴差阳错逃出生天斋醮。如今脱逃至一处陌生地界,就着夜色寻了一处寺庙准备落宿。可此庙远观灯火通明,近看破落门厅,鼠二心下有疑,自占一卦想探寻些许生路。

  可谁知,此卦不出,大运不至斋醮。亦正是此卦,令鼠二心下大定,往日畏首畏尾,低眉顺眼只求过活的褚仲厚,此刻竟觉胸中满溢浩荡之气,几欲澎湃而出!

  此卦不是别卦,正是“鼎”卦斋醮。《六爻归机》有言:“鼎卦三足,万事达通,因人成事,因败致功”正是时运亨通,功名日进,平步青云,贵不可言之象。

  鼠二见此再无疑惑,昂首挺胸迈进寺中斋醮。走到大殿下,鼠二想都不想,指着殿前牌匾道一声:“三宵殿前显身妙,扬鞭走马志气高!”抬头望去,殿前匾上正书三个滚金大字:“三霄殿!”不错,此寺正是截教金仙,感应随世三仙姑--云霄、琼霄、碧霄三位娘娘的道场。昔日老道谶言,今朝应验。

  虽胸有澎湃,可前路渺茫斋醮

  鼠二刚踏进殿中,只觉一片漆黑,待到适应了眼前昏暗,竟发现殿中摆放着许多香烛钞火,看来此庙虽然破旧,却仍是有主顾的斋醮。四下摸索,还发现许多刀枪兵械,不知又归何人。正在犹疑之时,只听庙外群马嘶鸣。还未探清庙中虚实,已有不速之客乘马而来,鼠二暗想来者不善,为暂避锋芒,躲在暗处,探查前后。

  不一会,从寺门外走进一票人来斋醮。只见这一班人马个个膀大腰圆,横楞阔面。为首的一副虬髯,左手挎一杆青龙刀,右手提着灯笼。身后一个年轻些,对前者口称兄长,左手抓一个靛蓝包袱,右手携一口朴刀,领着一队人马或携兵刃,或提灯火,吵吵嚷嚷走进殿来。

  正进殿时,身后那位忽的抢先一步,赶到供桌前,将手中包袱摔在案上,拆开结扣斋醮。火烛燃起,殿内霎时灯火煌煌,再看供桌上,一颗须发混缠、血肉模糊的人头赫然眼前。

  殿上供着的三座神祇也于灯火中明晰:由东到西正是云霄、琼霄、碧霄三位娘娘斋醮。大汉又点上三柱清香,朝殿上三霄神像拜了三拜,喊道:“大奶奶!二奶奶!三奶奶!俺崔亨把这老王八的脑袋带来了,如今报仇雪恨,您三老可把心安下咧!”

  虬髯兄长,放下青龙刀,眉开目展,面向一众人马,双手抱拳高声说道:“九崔母地界的爷们儿,如今谁不知道,天下各地皆逢大旱斋醮。亏咱崔母地界逢着淮河,勉强出落个生计,可县里的狗官却为那狗皇帝的什么南游行宫,刮尽民脂民膏。

  实在话,俺崔家二兄弟家深业大,最多不过缴些钱粮罢了,合不该我俩出头斋醮。可家中祖宗有训,三霄奶奶不救无德之人。那狗官见咱崔母百姓遵三霄教诲,不从苛政,竟敢把妖火泄在此处,拆寺毁庙,火烧三霄,说什么警斥刁民?多亏了一众庙祝誓死相争,才救下这些残垣。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兄弟二人今日正拿这狗官人头祭咱三位奶奶。今日大仇得报,全依诸兄弟鼎力。俺崔直不善言谈,废话也少说,且将美酒佳肴摆上,犒劳诸位!”

  正当众人大仇得报,畅饮此时之刻,殿中角落里忽传出刀兵碰响之声斋醮。鼠二听众义士谈话入神,竟不小心碰倒了四下的兵刃。鼠二见行踪暴露,惊的冷汗直冒,急中生智,便也不再躲藏,高喝一声,现出身来:“好!闻诸壮士义举,好不畅快!”

  此一刻,正是英雄人撞英雄胆,鼠二爷恰遇崔家兄弟斋醮

  只见在场的众人,未待鼠二畅言一番,纷纷持刀兵而来,将其按在一处斋醮。崔直见状,并不动声色,手抚长须,眉头紧皱。二弟崔亨见暗处有人躲藏,心下又惊又怒,直拿朴刀架在鼠二脖颈之上,只待稍用力气,便又多一颗祭供的人头。

  鼠二被众人拿下,万分慌张,一颗心几乎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斋醮。可想到入寺前那一占“鼎“卦,又强壮起胆,此时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刻顾不得真假,鼠二只得见人讲人话,见鬼说鬼话,扯开嗓子忽悠道:“俗话说得好,人行南北,地惯东西斋醮。我褚仲厚走南闯北,也算得上见多识广,却也万没想到,此地竟有如此英雄人物,今日能死在诸位义士刀下,也算不得白来世上一遭!”

  崔亨见面前这人,鼠模耗样,瘪三一般,藏在暗处也自称豪杰,气不打一处来,紧握钢刀伸手便要结果了他斋醮。正是手起刀落之时,崔直却长舒一声:“且慢!” 随后拨开众人,往鼠二跟前走来,说道:“听闻壮士之言,也是有见识的豪杰,可为何躲在暗处偷听我等谈话?岂不是小人行径?”

  鼠二见求生有路,便撇开嘴胡吹起来:“崔兄有所不知,我褚敦幼有奇遇,一道长见我根骨不凡,欲传我一身本领斋醮。可平常本事,兄弟我哪里看得上,专学一门占术,后来学有所成,出了师门,却遇见天下大旱,正欲靠一身本事,积济世人。今日路遇贵处,远见本寺有金光纵地而出,心想必有奇宝异物出世。刚进寺中,正遇上诸位义士赶来,我见兄弟提携人头为祭,还以为是恶野贼人,所以暂避暗处,今闻诸义士义举,心下大宽,便不再躲藏。”

  崔亨听闻破口大骂:“什么骡马?前言不搭后语,我看你分明就是官府的探子斋醮。大哥休要与其废话,且让我一刀劈下,砍这厮两半血瓜!”

  崔直虽也不全信鼠二所言身世,可唯有一事他却颇为在意斋醮。不由得往前探一步,将鼠二扶起道:“原来是身怀大才的游士,我等多有怠慢,万望宽恕。亨弟莫要急迫,先取酒来,为褚兄压惊,我等有话慢说。”

  众人虽不相信鼠二言语,可群龙有首,却也不好破了崔直面皮斋醮

  这崔直既然不相信鼠二所言,却又为何厚待于他?不为其他,正为这金光一事斋醮。谁成想,鼠二歪打正着,合该遇上这三霄庙,也正有一段渊源异闻!

  书接上回斋醮,鼠二靠一番胡侃神诹,因祸得福,不但解了杀身之祸,还引起了首领崔直的兴致,正与众人饮酒谈话间,引出一段三霄庙的旧闻,只见众人七嘴八舌或吹或鼓,便将这三霄庙的传说唠开来:

  崔母虽是县域,却自分九部,叫九崔母斋醮。这九崔母所辖甚广,万不是寻常县府可勘比拟的。这庙中的云霄娘娘便是九崔母老少皆敬的大神仙。娘娘庙甚是灵验,有求必应,寻财求子,游商出仕自不必说。最盛时,不光是崔母九部,就连其他州府百姓都不辞劳顿赶来庙中求签祈福。甚至有心诚的远客,清晨出发,等到了崔母时已经是天光大暗,庙门紧闭,只能是找个客栈酒馆住房打尖,待到明日一早,再去求签问卜。年关庙会之时,更是有各地的人马来到这里一凑热闹,彼时这街上真是个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可百年前,休说九崔母,就连云霄庙都不存在,要说“崔母”这称呼的由来,实是缘巧的误会,而想理清这误会,就需解铃还须系铃人,从云霄娘娘说起斋醮

  要说起这位娘娘来此的经历,就不得不提起千年前那封神榜旧事斋醮。碧霄、云霄、云霄三位娘娘与其师兄赵公明本都是通天教主座下,金鳌岛碧游宫三霄仙境中修行千年的真仙。

  商周之争时,阐教众人助周伐商,虽顺势而为却目中无人,广成子更是直言截教众仙皆是披毛戴角,湿生卵化之辈斋醮。公明为仙仗义,朴质单纯,听信了申公豹花言巧语,被其又激又骗诓到两军阵前。

  这三霄娘娘本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大罗神仙,他们那师兄赵公明更是,一人阵前喊阐教,十二金仙皆哑言的好汉斋醮。公明自有那定海神珠,又借了三位娘娘的混元金斗和金蛟剪,两军阵前真可谓迎风到处,所向披靡。

  阐教众人口气不小,可道行嘛斋醮。。。。真就比不得这身骑黑虎,手持三宝的赵公明。阐教众人没得办法,过不了公明这一关,最终令陆压道人取了个左道,让姜子牙用个钉头七箭书的巫法咒死了武财神。

  三位娘娘闻讯皆是悲怒双发,云霄娘娘道心沉稳,不想让两姐妹再赴杀劫,可琼霄、碧霄又被申公豹蛊惑,终究没能坐住,到两军前摆下了九曲黄河大阵,以报杀兄辱师之仇斋醮

  那封神演义里虽对九曲黄河阵有所描述,但总归话太偏,且看这黄河恶阵:“黄河恶阵按三才,此劫神仙尽受灾斋醮。九九曲中藏造化,三三湾内隐风雷。谩言阆苑修真客,谁道灵台结圣胎。遇此总教重换骨,方知左道不堪媒。”

  要我说这黄河阵却有天地玄妙三才之功:“此阵内藏先天秘密,生死机关;外按九宫八卦,出入门户,进退连环斋醮。阵中人虽不过六百,其中玄妙不啻百万之师。纵是神仙入此,也令神消魄散。”

  再者说那截教通天教主,身持诛仙四剑本就主管杀伐,所布诛仙剑阵也是威力非凡得杀阵,门下神仙习杀伐之术更是再正常不过斋醮。兄妹四人情同手足,三位师妹见师兄被那姜子牙用钉头七箭书的恶咒咒死,胸中定是愤懑不平。

  彼时三教众仙个个身陷杀劫斋醮,两军阵前不使出毕生所学与你们斗个高下,难不成要摆个龙门阵请十二金仙喝茶吗?

  待到阐教众仙入了九曲黄河大阵,只见:“阵排天地,势摆黄河斋醮。阴风飒飒气侵人,黑雾弥漫迷日月。悠悠荡荡,杳杳冥冥。惨气冲霄,阴霾彻地。消魂灭魄,任你千载修持成画饼;损神丧气,虽逃万劫艰辛俱失脚。正所谓:神仙难到,尽削去顶上三花;那怕你佛祖厄来,也消了胸中五气”

  阐教众神仙出了阵皆失仙之神、消仙之魄、陷仙之形、损仙之气、丧神仙之原本、落神仙之肢体斋醮。三霄因看阐教主元始天尊面皮,未下杀手,可也将阐教众仙削成凡人。

  可最终不过是:得道千年仙,不敌时运亦惘然,时也,命也斋醮。何为道德?许是顺势而已。

  三姐妹仁义之至,也终没得了好收场斋醮。。。。

  云霄被原始天尊让白鹤仙子祭起的三宝玉如意正中顶上,打开天灵,灵魂飞向封神榜斋醮。碧霄被混元盒装入其中化成血水,真灵也被神榜收去。老子将乾坤图抖开,命黄巾力士将云霄裹了,压在麒麟崖下,其后真灵也飞往封神榜上。真是千年道德枉修行。。

  可实情,却远不是封神榜中所言,这云霄并未被引至封神榜上,而是一直被老子压在麒麟崖之下斋醮。。。

  上回说到,三霄摆下黄河阵,却最终身死道消斋醮。可事情却并非如此,云霄娘娘并未被引到封神榜上,而是久困麒麟崖下,时机到时,当有去处。

  麒麟崖下百年有余,老子遣玄都大法师至麒麟崖处收了乾坤图,放出云霄道:“吾师道德天尊观汝性高德重,心生恻隐,不忍你苦陷封神榜上,拿乾坤图将你在压麒麟崖下百年,愿你百年间能静心养性,如今时机已至,合该你匡扶一方,望你万事三思而行,修德行善,普度众生斋醮。”

  云霄感德生泣,拜首称尊,当即发宏愿,远嗔离痴,渡众恶而向善行,竭万孤以挽众生斋醮。其后云霄娘娘离了麒麟崖,云游四方积善行德,直至一日路过一处,忽然心生灵感,又见此地河水波涛汹涌,气象不凡,便捏了个变身法决,化作个道姑下来探个究竟。

     娘娘下到河边见前方庙宇处有一村落,娘娘走进村中见路头上有一人家,大门外竖一首幢幡,内里有灯烛荧煌香烟馥郁,心中暗想:“此人家必定是做斋信善人家,且让我去看看做的什么斋醮,又有何信奉”斋醮

     转至门前,户中有一老者见有真人来此连忙外出接迎,请至茶堂斋醮。待到二人行礼毕,老者拾掇个椅子让真人上座,自己在下方作陪。

  娘娘见老者待人如此周到斋醮,便放下心来问道:“敢问老丈高名贵姓?”

  老者道:“卑老姓崔名起”斋醮

  娘娘道:“老丈家中昆仲几位斋醮?今日府上所做斋醮是何种?是保家斋?亦或是安节斋?”

  老者道:“只有一弟名环斋醮。如今做个龙王斋,也是预备亡人斋。”

  娘娘疑道:“预备斋就是预备斋斋醮,亡人斋就是亡人斋,怎么叫做预备亡人?又与龙王有何瓜葛?”

  崔起道:“真人可见来时的龙王庙宇了吗斋醮?”

  娘娘道:“此地河清水晏,涛虔浪涌,庙宇也是蔚为壮观斋醮。贫道确实见到,不过未到那个所在”。

  崔老道:“真人有所不知,这庙宇颇有些年份斋醮。那庙唤作潭福庙,庙中有一龙神叫潭江大王。此庙相传是魏晋时建成,潭江大王便是那时从潭江而来。相传魏晋时潭江界出了个恶道人,为修邪术,施了妖法,把这潭江界搅了个天翻地覆,真是个江水倒流,鱼虾漂桴。据这龙神说,水中的龙族糟了大灾,被这恶道人斩身断首,扒皮抽筋,潭江水族几近断绝。后来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显圣于潭江之上才将这妖道制住。这龙王从这妖道手下逃脱,一路向北来到此地,原先祸乱一方的山精水怪,牛鬼马猴见真龙也都收了威福,不敢胡作非为,统统拜至的它座下。自彼时起,我们这地界算是有了德祐,黎民百姓纷纷感召龙神慈悲,遂为潭江龙王起了庙宇,正是这潭福庙。”

  娘娘道:“如此听来,这龙神也是修有福德的,不负慈航助他脱身斋醮。”

  那崔老忽然垂泪道:“真人,那龙神感应一方兴庙宇,威灵千里佑黎民斋醮。年年庄上施甘露,岁岁村中落庆云。”

  娘娘道:“施甘露落庆云斋醮,也是好意,老人家为何烦恼感伤?

  那崔老捶胸顿足,痛哭流涕,叫了一声道:“仙长呵!虽则恩多还有怨,纵然慈惠却伤人斋醮。只因要索童儿身,不是昭彰正直神。”

  娘娘听罢惊道:“那龙王难不成还要血食童子吗斋醮?”

  崔老道:“正是斋醮。如今,天下太平,这龙王没得难,作起威福来。原先只是献祭那猪牛羊三牲供奉,后来不满这牛羊无甚滋味。每年要祭一双男女孩童献给它。今年和该到老朽这了。”

   娘娘听罢斋醮,试探他道:“老丈家丰境足,何不买些贫家孩童来挡此劫?”

  崔老道:“同是总角童,见之也生怜,别家忧难换偷生,因果不虚报应还斋醮。”

  娘娘听闻暗自赞叹斋醮,讲道:“那敢问老丈膝下有郎媛几位?”

  崔老道:“可悲、可怜斋醮。说什么郎媛,羞煞我也。老朽今年六十有三,舍弟今年五十有九,儿女上皆是艰难。我五十岁上纳了一妾,生得一女,今年方才八岁,取名唤做“一斗金”。.

  娘娘道:“因何叫做一斗金斋醮?”

  老者道:“我因儿女艰难,修桥补路,建寺立塔,布施斋僧,有一本帐目,到生女之年,正好有过黄金一十六斤,十六斤为一斗,所以叫做一斗金斋醮。舍弟有个儿子也是偏出,今年七岁,取名唤作‘崔财保’。”

  娘娘道:“此名取得又是为何斋醮?”

  老者道:“合因在下宅中供着武财神公明爷爷,因在公明爷爷位下求得这么个儿子,故名‘财保’斋醮。不期今年轮到我家祭供,不敢不献,故此骨肉之情难割难舍,先与小女舍侄们做个超生道场,故曰预修亡人斋者,此也。”

  娘娘闻此动了真情,又悲又愤,两腮止不住落下泪来,说道:“可否将足下子女领出来看看斋醮。”

  那崔起急入里面将一斗金拖出,马上又叫崔还抱出了财保,放在厅前斋醮。那小孩儿家哪知死活,笼着两袖果子,哆哆嚼嚼,霎时又倒在崔老怀中叫声“爹爹”。那崔起崔还兄弟见了忍不住眼泪说道:“儿啊,你而今是我的儿,明日却成了龙王庙上的肴馔。”遂放声大哭起来。

  娘娘心中恻然,说道:“你二兄弟不必恸哭,今我至此定要保这一双儿女性命斋醮。”

  崔起道:“那龙王神通广大,真人如何救我这儿女斋醮。”

  娘娘听罢,忽现真身道:“吾非是他人,乃碧游宫罗浮洞云霄是也,今日忽有灵感落至此地,感汝诚真,必护你等周全斋醮。”

  只看娘娘,顶上三花乍现,胸中五气朝元;一瞬间,庭中神光仙乐比灵境,院里庆云璎珞自天然斋醮。”

  崔老见此大惊,伏身下跪道:“老朽有眼无珠,不识真仙至此,请云霄娘娘为这方圆百里的黎民做主,救我等儿女啊斋醮。”

  娘娘道:“你那女儿,修德积福求来,你那侄儿正是我公明师兄感你诚心供奉,心有恻隐,赠至你家,今日灵感想必正是我那师兄托付于我斋醮。你兄弟二人一双儿女合该享福不尽,怎可让儿女落入这恶神口中,你且将儿女带回,看我除去此害!”

  欲知后事如何斋醮,且看下回分解

  书接上回

  说云霄娘娘离了麒麟崖云游四方,忽有灵感落至一处,却听闻此处有一龙神作恶,年年岁岁要受童男童女血食供享斋醮。娘娘见此,决心护佑一方百姓,除此恶神。

  翌日,云霄娘娘掐个变身诀,化成一斗金模样,随崔起、崔环来到潭福庙中斋醮。待到庙门前,正见着众乡民带着牛羊三牲,瓜果香烛摆供搭宴。众人见崔家二老只带着一斗金到来不禁咋舌问道:“崔家二老,今日正是供馔之时,需是一男一女才可佐宴,何故只见女家?”

  二老被问,不知所答,手足慌错斋醮。斗金见状答道:“劳众乡老用心,不过今日有我一人足以,且摆供启宴,待我为龙王爷献怀开身,自能让其意满而归。”崔家二老听罢,连连点头,仿若胸有成竹。

  众人听闻无不惊诧,没想到一斗金这般年纪,竟能口出此言斋醮。不过更担心的是,贡礼不足,龙王爷要是怪罪下来,岸边百姓又该遭逢劫难。可如今时节已至,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将一众贡品奉上,作好贡宴,摆码香烛后退到殿外,静待龙神前来享用。

  不一时,只见淮河中忽有一庞然大物破浪而出,卷着涛涛云雨奔庙中而来斋醮。此物形如巨蟒,头上长出四支叉角,周身一层须毛裹着水中草藻,油油墨绿。一呼一吸间腥风呼啸,一颦一簇时雨降云随。

  娘娘观之心下暗想:“言何龙神?原是个蛟蟒畜生斋醮。”

  龙神扫见到一众贡品系皆齐备斋醮,本来心下大悦,可见到殿中人牲,只有一童女,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正要发泄胸中怒火,却听殿中童女开口道:“你便是那潭江龙王?何故索要童男女吃?”

  龙王听罢心中又疑又怒道:“哪家的娃娃?你安不知我护佑此地有功,乡民欠我诸多性命该还,天帝见之特赐恤我血食一方斋醮。”

  女娃娃听罢怒回道:“厮畜生斋醮,信口开河!若天帝悯你功苦,合该拔擢你归海而去,镇守四方积德行善,怎会纵容你胡作非为!”

  龙王闻言有异大怒道:“你是何人?也敢在此质询天理,纳命来!”言毕,潭江龙王卷云雾而来,张开血盆大口,便要将“一斗金”吞入腹中斋醮

  谁知眼前人忽生变化,霎时间孩童变一女仙,又观此仙何样:“身穿绫罗袍,头戴宝凤冠,三花皆聚顶,五气咸朝元,金华向天乙,步步生妙莲斋醮。”

  女仙晃开袖口,只见袖间一条青龙飞出,来势汹汹,朝蛟神飞去斋醮。蛟神心中大异,正欲躲避,谁知这青龙忽的变为一条青金长索,与龙神缠在一处,其势矫劲,越缠越紧,不一时便将这潭江龙神绑了个结实。此袖间青龙,正是三霄法宝---缚龙索!

  接着娘娘又抛出一法宝,只见此宝形若两条金龙,头交头,尾交尾挺折如剪,轰然而出,此宝正是那天下一等煞器金蛟剪!龙神见此物飞来如坠冰窟,寒毛倒立,紧忙呼嚎叫喊,口中称饶斋醮

  云霄娘娘本想放纵金剪,将这恶龙一闸两段,可昔日麒麟崖下宏愿如法,怎可归行恶习,再造杀业斋醮。娘娘缓收了嗔心,将金剪收回,饶了龙神一条性命。。。。

  三霄庙中诸位,谈及此处不禁手舞足蹈,好似当时就身在庙供中一般斋醮

  本来话至于此,众人悉皆认同,可之后龙神与娘娘得去处却各有分别,众说纷纭斋醮。有人说娘娘收束此龙为座下协侍,辅载娘娘周游天下,令其戴罪立功。也有人说,那蛟蟒腥臭难闻,怎会被娘娘收为协侍?死罪易免,活罪难逃,娘娘将其镇压在如今云霄庙下,待其劫数尽时,自可脱身而去。还有传言更是奇诡,说元霄娘娘与此蛟龙共住水府,直到本国开朝之争时还助了太祖一臂之力。。。

  且不论娘娘与龙神是何趋处,终是保了一方生灵斋醮。云霄娘娘显圣于此,四方民众皆称崔家二老功德之致,二老本就是一方有德士绅,事后更是备受尊崇,而龙王庙也一改前颜成了云霄庙,庙里也不再供奉龙神,转供三霄娘娘。

  后来一斗金,崔财保长大成人,为感云霄娘娘再生之恩,称为干母,其后辈们皆将云霄娘娘称为崔家干母奶奶,以至于后日人们大多知崔母,少有晓三霄斋醮

  云霄庙应验非凡,往来求缘者众多,信众无数,后来逐渐分为九部,皆自称家乡为崔母斋醮。至于那金光,说是当年云霄娘娘离开前,为护佑崔家老小,将三霄至宝金蛟剪置于了庙中,乃是金剪神光所化。

  这崔直、崔亨二兄弟正是当年崔家二老的子嗣玄孙,昔年崔家二老阴德荫到后人身上,竟使得子孙皆在行伍中发迹,到此兄弟二人时,于军营中更是颇有名望,军绩之外又承祖上爵位,封得淮阳淮阴二侯斋醮

  如今天下太平,且庙堂之上重文轻武,二人仕途不顺便离了军旅,归得乡来成一方头首,虽说手无实权,却也乐得自在斋醮

  而今日之遇,正要成就鼠二的大机缘斋醮

  鼠二与众义士饮酒交谈中悉知了这云霄庙的来历,听此传闻,不由得心下震撼,甚是感服云霄娘娘德义斋醮。正想夸赞一番,却不想崔亨口中谩道:“传言而已,大哥何必当真,若奶奶真将那宝物置于庙中,其何不自飞起来,铡了那狗官,也免得三位奶奶的道场被毁坏一番。时至今日,宝物下落暂且放过一边,咱兄弟日后去处才是重中之重啊。”

  话至于此,众人面面相觑,不由得哀叹,他时一逞血勇,今朝寸步难行斋醮

  崔直听罢摇头摆首,亦不知该作何决定,忽的想起鼠二所怀断卜之术,灵感顿生道:“褚兄,如今我等无决可断,汝既然身怀绝学,何不就此卜上一卦,以观占众兄弟日后前途斋醮。”鼠二听闻大喜,心想:若是求我它法,我还不熟会哩。

  思罢斋醮,开口回到:“小弟正有此意!”

  于是乎,众人一拍即合斋醮

  只见鼠二拿出竹筒铜钱,闭气以达鬼神,绝息以求至诚,占卜此卦,为众义士决断前程斋醮。正求卦时,众义士却听闻庙外有似有异动,起初以为有官兵来追,寻至庙外虽不见任何官兵,却被眼前景观震撼。

  只见漫山飞鸟似鹰、鹮、雀、枭夺林而出,遍野走兽如虎、豹、豘、猿出山而逃,更有山蛙乱鸣,虫蚁齐涌斋醮。众人见此无不心惊,可褚仲厚却双目紧闭,潜心问卜,好似庙外的重重异动与其毫无瓜葛一般。

  心诚至此斋醮,何卦不断!

  正随仲厚一声断呵:“卦毕!震!”寺外山谷中荡起山崩地裂之响,一时间天塌地陷人仰马翻斋醮。天地之动,鬼神骇然!一众凡人更是惊心动魄,皆欲脱庙而出,寻地避险。谁知此时,仲厚却一改往日鼠辈模样,神安气定朝众人喝道:“诸位切莫胡乱逃窜,此时出卦,定指生门。乾归西北,巽起东南,今此震卦正指东方,且随我同往殿东处藏身!”

  崔直崔亨也端的英雄气概,一身好胆气,没被这天崩地裂吓破肝胆,只见他振臂疾呼道:“三霄奶奶必佑护我等信士,且听褚兄良言,随我往殿东而来斋醮。”众人见此,笃定决心,随崔、褚二人往东而逃。谁知刚至殿东云霄奶奶神像之下,地面竟裂开一道大隙,一众义士皆落入地隙之中。

  可谁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斋醮

  此一陷,却正应了那一“鼎”卦词术---正所谓,因人成事,因败致功斋醮。众人陷入地缝之中,本以为性命皆休,谁知地缝内却别有玄机。

  众人顺着地缝磕磕绊绊,连滚带翻,不知吃了多少尘灰,跌出了多少的高低,正摔得七荤八素,痛不欲生之时,忽从地道中掉落出来,又落了丈许,掉到一处平地上斋醮。说奇也巧,也不知道这地上是有何物,竟觉得有些粘软潮湿,给众人缓了八分冲力,竟是无一伤亡。

  待到一票人马缓过劲来四顾而视时,却发现已置身于一个宽阔“甬道”之中,身后正是一行人掉落出来的地缝,不知道是有人为之还是自然形成,这地道不偏不倚,正好从甬道的侧面开出一道口子,让众人落下斋醮

  甬道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而唯有洞渊深处似有光火,遥如隔岸却又观不清晰斋醮。众人踩着湿软地面,一边扶着甬壁,一边往光亮处缓缓行去,细触摸下,只觉得这甬道的墙壁光溜溜严密密好似由人敲挖而成,却又没得砖瓦缝隙,好不怪异。众人行了一段路程也并未发现甬道中有柱石支撑,不知其为何能在如此强震之下仍未坍塌。

  顾不得多虑,众人边往前行,边传喊号数,以免有人由黑暗中掉队斋醮。便如此,众人一边摸索一边沿甬壁向微光处前行。走行许久,只觉前方甬道顶上有水声滴落,又过几十步,水声愈响,直至百步,终见光芒出耀之处,乃是一处石隙,石隙中有更有团团淤泥塞浊,好不诡异。而此时四面八方皆是滚滚涛涌之声,众人仿若置身淮河之中。

  此时众人中有年岁大,见识广的说道:“大爷,刚入此地时被摔得浑噩,不知此是何处,今闻涛涛水声方才醒悟,此处多半是淮河底的暗河旧址,新河道址就在身旁斋醮。再者说,金光一事多是传言,其中异处真假难断,若是再有余震,墙倒壁塌,我等恐怕都要成了那河中鱼鳖的下酒菜。此中吉凶,恐难分说,望三思而后行啊。”

  众人听闻止步不前,仲厚见众人多有疑虑,却对此多有些不懈,暗想道:“言什么英雄豪杰,做大事岂可惜身斋醮。也罢,这一行人却也与我不同,没见识过卜术精妙,怎会对卦解笃定。”虽然根骨不凡幼有奇遇是鼠二信口胡诌,可对《六爻归机》之卦解,他绝是深信不疑。

  想到此处,鼠二重擞精神道:“众位好汉,可知这“震”卦是何取意?”众人听闻,皆向其望去斋醮。鼠二接话道:“我在庙中起卦,本是占卜诸位前程,如今这“震”卦一出,已然讲的明白。震卦震上震下,万物惊恐却至亨通,我等若是顺从天意,翻山倒海百折不挠,遇大灾而从容,逢大难而镇定,正有一片大好前程。若是惜生怕死,只求己安,却是殒命暴死之像。”

  众人见他讲解,虽心有所定,却依然被这周遭轰轰水声震住,不敢妄动斋醮。为解心中疑虑,鼠二顾不得其他,一马当先,先过石隙。可刚踩住隙中淤泥,鼠二便楞在原地。只见他俯身低头,朝着那“淤泥”又嗅又闻,反复察观了几遍,忽然挖出一块,放在口中大嚼起来!

  鼠二为何有此异举?众人又该何去何从?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斋醮

  书接上回

  鼠二一行人于甬道中行了许久,终到了光耀之所在,正当众人被四周轰鸣水声震得止步不前时,鼠二一马当先欲穿石缝而行,可刚踩到缝中污泥,却挖出一块放入口中咀嚼起来,不但口嚼淤泥,而且眼中精光大放,面上喜形于色斋醮。身后一众人马见此大异,还以为鼠二中了什么梦魇,正当崔亨跑至鼠二身前,想将他拉回时,鼠二却又捧起一团淤泥于崔亨面前道:“亨兄,这河底淤泥可有丝毫腥臭恶气否?”

  崔亨闻言一愣,仔细嗅闻,这“淤泥”不但毫无腥气,反而略带清香斋醮。鼠二见崔亨疑惑不解却也不作解释,抛下那淤泥,往石隙深处钻去。崔亨也是胆宽的,随着鼠二一同前行。

  崔直见崔亨不由分说往那缝隙深处钻去,忧虑兄弟安危,顾不得众人提醒也一并跟着往里行走斋醮。此三人于缝隙中行有数十步,豁然开朗,而眼前光景却也震煞三人,真叫个别有洞天。

  只见眼前碧野无限,山林茂郁,面前正有龟背大路,两傍参天的古树,间着奇花异卉,真有看不尽的景致,再看身后,哪还有来时的缝隙,只是一般的景色斋醮。而路头处,正有一片宫殿,起百尺琉璃宝幢,甃九层白玉瑶台,朱甍耀日,碧瓦标霞,仰观壁上华丽如天宫一般,端的好去处。

  三人见此,如坠梦中,不由分说沿着大路奔至玉墀之下,只见殿前一对漆红大门半开半掩,缓缓掀门而入,内中满殿祥云缭绕,香气氤氲,真个万籁无声,一尘不染,好生严肃斋醮。总是有千般的好,可只有一处怪异,偌大个地方,只有三处空蒲座,竟不见一人。

  直到三人游移半晌,听闻空中似有涛涛水声,才如梦方醒,知此地仍是淮河之下斋醮。再不敢四处游窜,团团聚在仲厚身旁,请教此处奥妙。仲厚亦是惊心诧异道:“只听闻师父讲说过,大山大川中多有神仙洞府,千年方开一回,本以为是无根之传,万没料到到今日我等真有缘一见。”

  而后仲厚将所知所闻娓娓道来:“常闻师父讲说,有仙缘之人,终与会神仙之所斋醮。为求仙道,诸天有闻,但此路漫漫无常,有恒心毅力者少之又少,故众洞天仙家多以险困试炼人心。若是心诚者,虽落无边险境,却叫他绝处逢生。若是心不诚者,多半途而废却又难逃一死。入口处“淤泥”应该便是“青胶”,洞府现时从地底泛出,专为求仙问道者供以吃食。一路上我等脚底之潮湿粘软之物,亦是此物。有缘食此者虽不说白日飞升,但也可巩体固身,果腹充饥。而如今此洞府,实不知是哪位仙家之所在。。。。”

  还未等仲厚讲述完毕,只听天空中阵阵雷声响起,霎时雾起云布,甘霖落至斋醮。又见一团云霭落至大之殿中,待到云消雾散,只见一位道童落座堂上。

  只见仙童怎生模样:玉簪挽青丝,锦绣双云鬓,莲心衬红腮,白藕肢肌碧,荷叶翠罗袍,涛沫纹靴履斋醮。活脱脱不似人间之物,笑盈盈真乃仙家眷侣。

  只见仙童冲诸位招一招手,将三人迎进大殿之中,面向崔家兄弟和褚仲厚点头示敬,指着堂上三处蒲座讲到:“此三座今日正迎三位,不必客气,悉皆安坐斋醮。”其后一招手,又现出三台桌几,其上各摆泉水一杯,白石一盘。其后仙童打个稽首道:“诸位慢用,稍待我取宝物而来。”

  至此,仙童缓缓步出殿外,只留下三人面面相觑,再观茶几上的泉水白石,不知如何下口斋醮

  此时崔直问道:“褚兄,这杯中泉水,倒还正常,可这白石,却是何如?”仲厚闻之自不言语,左右观瞧后取起一块白石,轻轻一剥便成了两块斋醮。仲厚见此心下大悦,将卵石放入口中咀嚼如常。崔家兄弟见此也来效仿,只觉得口中白石香甜芬芳,再抿一口杯中泉水,却觉淡淡有菊香回味无穷。

  不一时,饥肠辘辘的三人便将桌上石水,享用个干净斋醮。三人餐饮完毕,只觉神清气爽,心清体轻。

  此时仲厚讲道:“有幸听闻家师讲述,山中无岁月,壶里有乾坤斋醮。泉水乃是“菊泉”,白石乃是“玉籽”,都合仙家的食馔,玉籽菊泉皆有灵性,常人见着只当寻常,仙家却能采其精气,以温泉煮白石而食,便是得道成仙之诀窍。今日我等有幸品尝,已是半个神仙体。。。。”

  刚言罢,还未体察神仙之妙,三人忽觉头晕目眩,崔家二兄弟心说祸事,这下怕是中了陷阱!未及反应,三人就见自己早已不在那幻境之中斋醮。再清醒时,举目望去,面前竟是浩荡荡一面画壁,而其上的内容,正是幻境中所见。

  三人见此甚是惊诧,朝刚才身处的宫殿中探看,发现那画中仙童正朝三人挥手致意斋醮

  三人如坠梦中,不知是福是祸,是真是假,只见那仙童一摆手,向三人抛出一锭金光四射的元宝斋醮。三人急忙忙接住元宝,左右查勘,此宝周身细腻如瓷,却又似真金一般,只是不知为何纵体生光,真不知是何宝物!再向壁画上望去时,只听壁上仙童双手合十,缓道一句:“还望三位善用此宝,拔擢世人。”

  待到三人满目茫然,点头答谢时,再观壁上哪还有什么画作,只有几条裂隙在不断渗出河水斋醮

  崔直见状心下一凉斋醮,喊道:“大事不好,暗河要开了!”

  三人闻言,顾不上其他,紧忙从那洞口又钻出来,洞外的兄弟还未弄清楚这一前一后到底发生了何事,就听洞内传来隆隆水声斋醮

  暗河改道,大水决口,一行人眼看就要成鱼鳖斋醮。就此时,那元宝金光大作,逢浪便开,将一行人护在金光之中。崔直等人,竟若乘着海中飘蓬一般,被大水冲出了地底,直到了那外滩河岸之上。

  值此时,正是天光大亮,日头高挂,一行人远望那淮河,随着暗河崩解早已改道斋醮。这一回,不知下游又有多少百姓要成鱼虾。。。

  鼠二与崔家兄弟一行人,落至地底暗河,因祸得福,却得了一枚金光宝锭斋醮

  此一行经历,众人一夜间便从萍水相逢,成为刎颈之交斋醮。而崔家兄弟,崔直、崔亨更是把鼠二尊为至近,把他那一手六爻占术奉为圭臬,三人自此兄弟相称。

  而今,鼠二那一“震”卦,早已道明了崔家二兄弟之前途斋醮。那便是揭竿而起,在这一片乱世,讨个名堂出来。

  鼠二成了崔家堂上贵客,自然改头换面,往日那个蓬头垢发的乞丐流儿,如今摇身一变,跟着一方绅豪享起了福德斋醮。崔家本就根深财厚,鼠二一日三餐酒肉宴饮自是随心享用,穿着打扮也早就换了绫罗绸缎、锦衣帽衫,身边打点服侍的仆童用女更是不计其数。若不是知情的人,谁敢相信如今面前这位容光焕发的精干青年,不久前还在逃难哩。

  自福不忘他人苦,淮水一片九崔母的居民,如今可是糟了水灾了,虽然九崔母的灾情不重,下游的乡县郡府可就不好过了斋醮

  鼠二如今虽摇身一变,成了富贵,可绝难忘当日自己逃难时的苦楚,力劝崔家兄弟,广施钱财,接济乡民,安抚流难至此的灾民斋醮。于此,本就承位侯爵的崔家兄弟名声愈广,周遭淮、徽、亳、宿等地,甚至连齐鲁、豫晋之地的人也深闻其名。

  虽说如今三人已是豪贵,却也因此忙的周转不得斋醮。况且接济虽易,可安居却难,更别说崔家产业再大,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怎能接连不断的接济周遭难民。

  可事无绝对,怪从中起,自从崔家兄弟和鼠二得了那枚宝锭,钱财上竟从未乏过斋醮。航商大赚,粮帛大丰,连周遭民野,也随这好运丰饶起来。不但如此,这宝锭好似有神一般,每每遇到些蔽藏的财宝就会绽放金光,崔家兄弟靠着此宝,竟探出许多埋藏的宝货,金银珠宝数不胜数。就此一年间,崔家兄弟操起旧本行,招贤纳士整练行伍兵马,再加其财资豪盛民望甚高,真叫个一呼百应,虽无王之名却有王之实。

  而那朝廷之中似乎听得淮地变故,不但没派兵讨伐,反而传了旨意特设二人为两江都护,令其执掌一方斋醮

  而往日那些作威作福的官府衙门,知晓了朝廷圣命后,更是无不奉这“地头蛇”为尊斋醮

  崔家兄弟岂不知那:“受恩深处宜先退,得意浓时便可休”的道理,可事到如今,局势变幻莫测,二人也只好先受着这“恩典”斋醮

  经此变化,崔家兄弟与鼠二的交情愈加深厚,三人的日子过得更是蒸蒸日上斋醮。平日里有事无事,便要在一起宴饮一番。

  正巧着,如今正值中秋时节,淮地物产丰盈,虾蟹鱼鳖满盈、粮草银钱积溃斋醮。几经周折三兄弟安抚好了灾民,如今终有闲暇,聚起一番贤士良绅摆开酒宴来。

  只见是夜,淮侯大宅内,灯火煌荧,酒席满摆,参宴之人直从正堂延到了院中斋醮。一番贤士聚在一团,宴饮作乐好不畅快。而那大堂正中间坐着得,正是崔家大哥淮阳侯崔直,身旁左右两副,正是淮阴侯崔亨与褚仲厚两位兄弟。

  宴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斋醮

  “哈哈啊哈哈哈!!诸位有所不知,当日若没我二哥起卦,我兄弟二人,如今不知还在哪里埋尸呢斋醮。”崔亨喝到自然处,笑言脱口而出。

  褚敦闻言,赶忙放下酒杯连连摆手道:“亨弟何出此言,若不是大哥和诸位兄弟胆气过人,我等哪里敢去云霄奶奶座下避难,正是命中合该有,终是走不脱斋醮。”

  崔直闻言,一捋青须笑道:“兄弟,莫要笑讽我们二人了,彼时众兄弟忽逢惊变,早已六神无主,若不是你神闲气定,引我们去往那生门,哪里有我们今日斋醮。”说罢,当日在场的众人无不拍手称道。

  崔亨见势斋醮,高举杯中美酒,喝一声:“兄弟们,爷儿们,让我等高举此杯,但敬咱二哥,好否?!”

  门里门外,乃至院外的好汉们,听崔亨这一断喝,无不挺身而起,高举酒杯朝向褚敦斋醮。褚敦见状,大喜过望,平一平两侧八字胡,观眼前光景犹如置身梦中,晃首叹道:“诸位兄弟,我褚敦今日之福,确是机缘巧合,全托贵人扶持。许是近朱者赤,我褚二自小吃百家饭,穿百家衣,积善之家必有余庆,鄙人全靠沾取别家余庆过活。而今一时显达了,定要将此余庆广散千家!”

  言罢,高抬顶首,将杯中美酒一饮而下,好生豪气斋醮

  众人闻此言,甚感其高德,皆点头称赞,将美酒一饮而下斋醮

  崔直饮罢,更是开怀大笑道:“我仲厚兄弟,所言极是斋醮。今日此宴,诸位莫要拘泥陈礼,定要随心而欲,必要喝个痛快。。。”

  是夜,朱门酒肉未有尽时斋醮

  淮地万家灯火,燕赵满目疮痍,几家欢喜几家愁,可叹,有谁知斋醮。。。

  次日,天光大亮,褚敦才从床上缓张双眼,坐起身来斋醮

  刚坐起,床边端汤奉茶的仆童们早已凑了过来斋醮

  褚敦见了,询问时晌斋醮

  仆人们答道:“回二爷的话,已近午时了斋醮。”

  褚敦闻罢,慢打个哈欠,伸开懒腰,抿一口茶汤,后吐在接递的茶盂中道:“已是这般时晌了,昨晚果是饮多了,看来佳酿再美,也不应贪杯啊斋醮。”

  仆中有机灵的见状接话道:“二爷是神仙之体,海量的人物,怎会饮醉,许是最近积劳过度,正逢金秋佳节,借着酒劲,歇个好觉咧斋醮。”

  褚敦听罢,不禁嘴角上扬,嗔笑道:“何故讽你家二爷啊,呵呵呵斋醮。。”

  下人们听闻,也打起哈哈道:“二爷莫怪罪,哈哈哈斋醮。”

  褚敦刚站起身,就听近仆说道:“二爷,大爷今日一早,就差人来问话了,我们说您老还在休息,便让人回去了,说等二爷醒了再顾及斋醮。”

  褚敦道:“嗯斋醮?大爷叫人来是有何事啊?”

  近仆道:“听大爷院里的来人讲,一早间有几个声称,是您老同乡的来投靠,不知是真是假,也未曾探个虚实斋醮。”

  褚敦闻言回道:“哦?此等事,却该早些叫醒我斋醮。”

  说罢,热汤抹了把脸,未及用膳,带上个小厮便往崔直院中疾步行去斋醮

  仆人们见状,私下里议道:“二爷果是仁义的,我要有二爷今般富贵,哪里会管那几个招摇撞骗的流民斋醮。”

  内有仆童接话道:“是这个理咧,俗话说得好,穷生奸计,富长良心斋醮。这些个流民,不准有多少是打着名头来诓骗的。亏得二爷心宽,不然如今乱世,换作谁人能管得恁多灾民。”

  说话间,褚敦就到了崔直院中,果见着一行乡人,破衣烂衫聚在院里斋醮。崔直见褚敦前来,远打招呼,近接身前笑道:“兄弟,可醒酒了?身体可安稳?”

  褚敦见状回道:“大哥斋醮,先不讲这其他,可真是我那乡亲来了?”

  崔直道:“我也不知真假斋醮,不过早已让他们用过早膳了,如今已至午时,是否先去用膳?”

  褚敦道:“大哥,用膳事小,倒是更挂念我那乡亲斋醮。”

  崔直见此也不再劝道:“好,乡党中为首的就在堂内,且与我来斋醮。”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日不见更要刮目相看斋醮。褚敦见那乡亲,正是村中的旧人,顾不得其破落模样,上前紧握其手寒暄起来,说话间眼角已见些湿痕。正是他乡见故知,有感而涕。而乡党们逃难月余,破衣烂衫早就人不人鬼不鬼,见到如今这般富贵的“鼠二”反倒不敢相认了,一番攀谈确认后,方敢大下胆子,睁眼认亲。

  鼠二见乡党这般行头斋醮,不禁好问:“这般装束,家乡可是出什么事了?”

  谁知,不问时恩光满面,开口刻泣涕涟涟斋醮

  乡亲们将鼠二离家后的这一段苦斋醮,诉了个干净:

  原来,自鼠二离乡之后,那朝廷中的税赋非但没得轻减,反而催的愈发紧了,乡中丁壮更是十不存一斋醮。自此还不够,那以张师爷为首的一行贪官恶绅,趁着朝廷这税赋变本加厉。原本朝廷赋税只是十谷收一,因御上修筑行宫仙殿变成了五谷收一,再加上州府郡县,层层盘剥加码,近已变成了三谷收一,甚至三谷收二。

  即便将那百姓当是牛羊,数目再多,也抵不过这般苛政斋醮。更别说这燕赵地方受了旱灾,多少田地颗粒无收。可朝廷根本不顾百姓死活,依旧奉行苛政,如此这般,百姓们哪里还有活头。这般还不算,听北边逃难的来人讲,那关东兴起五通教,正纵着一方流寇往这边来,早已跨过了山海关,再往后这武平百姓绝无生理。

  却说为何幽冀一地却没有崔家兄弟般豪杰出头斋醮

  此中暗表:因那幽冀一地几近边关,历代君王为免诸侯与外族结党营私,故而不曾将此地作赏赐封予斋醮。不但未封诸侯,反而常年替换边关守将,以免守将坚守自盗。

  可这边关之地,已是光武中兴后,朝廷指掌所能伸至得极限了斋醮。虽然关外也不曾封得诸侯,但关外高路远更兼外族众多局势混杂,却也管不得那么周全。朝廷之中也只能半睁半闭,默许世家大族自营些兵将抵抗外族。

  话至于此,为首老者讲到:“遥遥听着来往客商讲说,咱们武平乡有个褚仲厚,在淮地得了大名声,仁义之至斋醮。俺们一行老乡不知是不是你,但求碰个运气。今朝见得您老人家此般富贵,万且要救济乡人们一番呀。。”

  说罢,老者倒头便拜痛哭不已,堂中院中一行乡民,亦是哭拜斋醮

  还未及褚敦拉扶众人,崔直听罢乡亲所言,早就气的三尸神暴跳,五灵七窍生烟斋醮。怒拍桌案起身喝道:“狗官!又是些狗官!”

  褚仲厚安抚好一般乡亲,给他们安排了住落,后与崔家兄弟们急召个会面斋醮

  此一面,不为其他,正是要纵马回乡,拔擢武平的乡亲们斋醮

  崔亨听罢直呼顺载:“二哥斋醮,正合我意!那狗官,我定要把它皮剥了,晒成鼓面!”

  崔直听罢也甚同意,可行军打仗岂是儿戏,便与仲厚商量,定要备办万全多停当几日才能出发斋醮

  崔亨听闻点头称是说道:“二爷,且再卜上一卦,好看看这一去终究是何境况斋醮。”

  可褚仲厚却一改前态说道:“兄弟斋醮,此必去无疑,何论卦象?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要护我那乡党周全!”

  崔家兄弟,拍手称是,自此决心已定,如今崔母三雄,势要策马北伐斋醮

  此正是:若非前时滴水善,岂有今日报泉恩斋醮

  此一来正引出下回: 破军星初展真颜 三敌寇武平合战

本文链接:https://35gh.com/post/10160.html

转载声明:本站发布文章及版权归网上道教,符咒批发,道教符咒,茅山符咒,符咒灵符,手绘符,手绘灵符,道家招财符咒,网上祭奠,网上祭拜,在线许愿网,网上拜财神,代烧香,代烧香祈福,代烧纸钱,招财符咒,婚姻和合符咒,回心转意符咒,桃花符咒,事业符咒,平安符咒,平安健康符咒,求子符咒,怀孕符咒,道教求子咒,求子怀孕符咒,网上道观,线上道观所有,转载本站文章请注明文章来源!

上一篇   下一篇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