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风34》俺三个姥姥的故事（一：親姥）:西姥
《淮河风34》俺三个姥姥的故事（一：親姥） 俺有三个姥姥西姥。她们是：大姥、親姥、干姥。俺用笨拙之笔，留下她们的故事。 （一）親姥的故事。 无姓氏。家住固始县城东六里之遥…… 1901年春风吹遍史河之畔，固始县城东北六里棚小溪之畔，一位六岁着红花衣的小姑娘正在摘金银花。成群的蝴蝶补到小姑娘的身上。 这时有位外表质补憨厚的农民，四十多岁，身材结实。挑着一付担子。象是卖菜从城里归来。 小姑娘，叔叔带你到河哪边摘金银花！那里有红金银花。可好看了！我挑你过河……不等小姑娘答应。说着找了几个土块压在另一头。小姑娘坐在另一头…… 愰愰荡荡进入梦乡。只觉得过了一条大河、碧绿的水、一望无尽头的沙滩、悠闲的白鹭……（史河），翻了一座高山（安陽山），在一座大庙中歇息子夜（西大山奶奶庙），越过一个渡口（沣河桥古渡囗）。来到了古蓼城（霍邱城关镇）。 好大一遍房屋啊！小十街东至孔庙、北至大寺巷。大门朝西，门当刻四个揩书贴金凹字《为善最乐》在西湖夕陽下闪闪发亮。 数不清的青磚小瓦房、深深庭院曲径通幽、抄手走廊精巧别致。这就是霍邱县城关清未民初四大家族之一的陈家公馆。（陈裴罗马）。主人陈举人时任湖南湘潭知县。家中由夫人陈裴氏主持。 外表憨厚的农夫把小姑娘卖了。银元装在胡芦瓢內。（余母回忆说：她妈说卖了一葫芦瓢洋钱，余分折非也！修改成这样的情节）上面盖上粮食。走了。 小姑娘开始了新的生活。她的记忆定格在六岁，固始东郊。其它，一无所知。 小姑娘烧锅、传火、刷碗、掃地……学会绣花、缝衣、烧菜。勤劳、憨厚众人称赞。 1911年10月10曰，辛亥革命，清朝结朿了。中华民国政府成立。陈举人无官返乡寓居。时年三十二岁。同清朝遗老李肖峯（进士、浙江巡撫）、裴伯兼（进士、番禺知县）、刘熾（举人、冮西某县学政）等诗酒往来于东西湖畔，风花雪月于古蓼城酒舍歌台。倒也是：无官观民国风云，看山乡巨变。 小姑娘十六岁了。陈举人有二女。求子心切，小姑娘勤劳、质扑。1912年初春，遂聚之为二房。顿为人上人。 1918年至1928年先后生三女一男。可畏人丁兴旺也！大女儿就是俺的妈妈。 妈妈出生时，陈举人见系女婴，眉头皺之，不乐。令弃之。恰，陈举人之把兄弟、管家刘天才（五里牌坊刘氏先人。余编之名，真名已无可考）之妻刘氏，住卧羊沟刘老庄，来公馆同大姥陈裴氏聊天。见之。曰：俺三十有二，尚无骨血。看来今生莫想了。此丫头俺要了。老了有个依靠。便抱回家中撫养。命其女名：老姐。 以后的日子，常带些农村时令菜蔬、瓜果。携新摘桃杏、刚结鲜碗豆、封好的柿子、走動陈家公馆。並携养女老姐玩耍。陈举人见之心不忍，毕竟親生骨肉，又将此女索回。同意此女認刘氏为干妈。故此余童年喊干姥。 1929年9月，陈举人39岁在刘天才怀中驾鹤西行。遗产：在卧羊沟良田五十顷（约1500亩），小村庄七八处。 陈裴氏系裴景福（注1）之姪女。通诗书、晓女经。不善理财。在族人主持下。办完丧事。陈举人葬于陈家老坟，着红色玛瑙石七品顶带花翎。老坟位于城东一里桥。1950年余在老坟玩要见石香炉等在摇曳的荒草从中。颇为壮观。 親姥携12岁妈妈分得村庄一座，田地？亩。男孩留在陈家公馆。二女儿十岁送给黄泊渡农夫家做童养媳；小女儿八岁送给北八里蚂蟻山下九里河边王姓佃户做童养媳。（现94岁仍健在，今端午节余尚看望。九个小孩、几千万资产。可她独居老庄、翠竹小鸟为伴）姊姊洒泪而别。小妹临行别大哭，妈妈到小十街买子一个烧饼赠送，哭声仃。 姥姥携12岁妈妈农村度日，收租、理家一窍不通。又再嫁。同李清照一样。二年后，坐吃山空。结果夫君远走它乡。 1931年姥姥贫病交加，寒夜、村野、枯柳、幼女……送她到阴朝地府。临行教导其女。老姐：俺就没有本事……孩子！你一定要学本事。任何人都不能依靠。一辈子靠自己。 親姥生命结束于三十七岁。也总结了失败的经验：没本领不行；靠别人不行；一切靠自己。 12岁老姐遂流浪街头，陈裴氏不忍。逐收留之。名为小姐，实为丫环。与扑人同吃、同住、同劳动……也学会绣花、缝衣、烧菜……每逢见陈裴氏携二千金堂屋用歺、丫环挺立左右伺侯，同为小姐、待遇悬殊天地。不平之心，油然而生。时与15岁大姐争之。大姐斩钉截铁的说：父親留的田产你的一份已分给你，无能家败。来吃俺们的……还有脸跟我斗。云云。偶有动手妈妈人小力弱失败告终。 陈裴氏大家之女、贾母风度、宽厚待人。不分庶出。一律读书。老姐取名陈丽元。1938年入国立霍邱中学读书。成绩优异。1942年初中毕业。1950年参加工作到蓼南山村当小学教师。2014年95岁无疾驾鹤西行。有四子一女。逢改革开放。事业先后小有成就。 釋文： 注1：（裴景福(1854——1924)，字伯谦，又字安浦，号臆闇，安徽霍邱县新店人。光绪十二年(1886年)进士。历任广东陆丰、番禺、潮阳、南海县令，因收集字画古董，为时任两广总督岑春喧嫉恨，被迫暂避澳门。岑仍将他革职，投入南海监狱。上奏朝廷谓其“两广县令，裴为贪首，凭藉外力，藐视国法”，可查无实据，不能重判，遂远戍新疆。到新疆后，适逢该省台宪与他同榜，加上边省文化落后，人才缺乏，委他为代理电报局局长。民国初年，任安徽省政务长。晚年辞职回乡。安居。以收藏书画、古董自娱。故居《耕善庄》现为霍邱新店镇政府。其原建筑1970年全部拆除。 裴景福是我国近代文物收藏家之一。其著作有《壮陶图书画录》、《河海昆仑录》、《睫周诗抄》等。睫周诗抄2006年安徽黄山书社曾再版。 1949年建囯、裴景福后人将《河海昆仑录》捐赠囯家。在安徽省慱物馆收藏。余曾在1964年目暏，长卷、手绘、五彩、地域图。现收藏于国家历史博物馆。密不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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